“許長史請自重!”
“再這樣,咱家可就要稟奏天子了。”
許敬宗一驚,兩粒金豆子掉地上,他趕緊彎腰厥屁股去撿。
汪林咬牙青面,越發覺得這許敬宗粗鄙不堪,還曾是十八學士呢,就這種模樣,還想接翼國公的位置,掌鎮撫司?
呸!
接下來的路上尷尬無比。
入殿的時候,還忘記了脫鞋,結果被當值千牛衛大聲訓斥,搞的更是狼狽不堪。
“臣鎮撫司丞許敬宗拜見陛下!”
一著急,許敬宗把官職都給報錯了。
李世民抬頭,愣了下,似乎在想我什么時候授他鎮撫司丞了?
許敬宗回過神來,驚恐不安,“臣萬死,臣鎮撫司長史許敬宗請罪!”
李世民冷哼一聲。
“許敬宗,許久不見,你倒學會給自己加官了?長本事了?”
許敬宗羞愧萬分。
想他也是堂堂名士,士族名門子弟,曾經也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也為皇帝出過許多謀劃的,可現在卻被冷落一旁,如今皇帝更是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一點舊情都不念了。
“臣萬死!”
許敬宗只能拜伏在地,屁股厥的高高的。
李世民看他這模樣,倒是有幾分不忍了。
他擺了擺手,“罷了,起來吧,坐下說話。”
許敬宗拜謝天恩,跪坐。
“朕問你,秦瑯最近在做什么?”
許敬宗沒料到皇帝問這個,腦子迅速的轉動起來。皇帝究竟是要問什么?問這話的目的何在?
他左思右想,一時也想不明白,可又不敢去偷看皇帝臉上表情猜測,正在那為難之機,結果皇帝重重一哼。
“朕問你這么簡單的事,你還要想這么久?莫非又在妄自揣測朕心?”
許敬宗慌忙回答,“臣不敢,臣只是著實不知。”
“不知?你身為鎮撫司長史,代掌司務,鎮撫司首要之職便是監天察地,你卻說你不知?”李世民極為不滿。
許敬宗卻是心一狠,已經做下決定。
“陛下恕罪,自翼國公去職后,臣奉旨代掌司務,可臣僅只六品,又非,又非·······”
“又非什么?”
“陛下,鎮撫司是翼國公奉旨一手組建,司中校署令等官員、吏員、差役、兵士等,皆是秦瑯招募征調,而臣是后來奉旨調入,從來不是翼國公心腹,因此向來不為翼國公信任,他走后,司中官吏也不服我,對我的命令也多是陰奉陽違,甚至,甚至秦瑯去職,司中校署令黃彪、校尉獨孤燕云等都還直接掛冠離職而去,他們寧可做秦瑯的部曲家將,也不愿留在司中任官·······”
“臣也曾按鎮撫司職責,要求司中監察秦瑯,可魏昶、林三等雖定期報告,但卻毫無價值······”
許敬宗向皇帝訴苦告狀,告秦瑯在鎮撫司一手遮天,根深蒂固,奏司中官吏們只奉秦瑯,哪怕秦瑯走了,他們依然還聽秦瑯的。
這狀告的很狠,在他嘴里,鎮撫司已經不是朝廷的鎮撫事,而是秦瑯私人的鎮撫司了。
李世民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