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報一下今日宴席菜單,盧公聽后確認一下可好?”
“報吧!”
“各位客官聽好,今日宴席菜單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件兒、鹵子鵝、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絲、燴鴨腰、燴鴨條、清拌鴨絲、黃心管兒········”
那年輕的伙計長的不怎么樣,瘦高個兒,可這嘴一張,就如抹了油一樣一長串停不下來了,一口氣說了有小盞茶功夫才停下來。
“全席計有冷葷熱肴一百九十六品,點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計肴饌三百二十品!”
掌柜的笑呵呵的遞上一張單子,上面是宴席菜單,以及酒水等的費用總計。
“總共是一萬零八百七十九貫五百二十錢,承惠抹個零,就一萬零八百貫好了,盧公看下,是否先結下賬?”
盧承宗原本聽伙計報菜名,覺得這么多菜式,還挺有面子的。可現在一聽這費用,火了。
“真欺吾沒上過酒樓耶?尋常酒樓飲宴,也不過幾千錢,若是菜品豐富些,那也頂多一二萬錢,就算今天人多菜豐,可百貫亦足以。你們家這一頓飯就要一萬多貫,千多萬錢,你們訛人嗎?”
“盧公,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我賬單可都有明細呢,請您點菜時,你說不用挑,就點一本菜譜,全要了。還說今天要用最好的食材,用最好的酒水,還要了絲竹樂班,歌伎舞姬,又要清場包樓,我們可都緊著您的要求做呢。”
“你可別嫌貴,就這上面的這些海鮮,你知道多貴嗎?”
“當我沒吃過海味,能貴到哪去?這鮑魚在幽州,挑最大個頭的最新鮮的也不過一貫一只而已!”
“那是在幽州,幽州靠海啊,而長安可離海三千里呢,我們要把鮮鮑運來長安,用的可是八百里加急啊,日夜兼程,二十里一換人換馬呢,所以這半頭鮑在幽州確實一貫就能買一只,但在我們醉仙樓,那都是萬錢起步!”
“咱們吃的就是這個新鮮,吃的就是這個萬里挑一,別家沒有。若是您嫌貴,就不要來我們醉仙樓啊,還說出那樣的大話來啊!”
掌柜的那嘴比伙計還厲害,直接就把盧承宗氣的滿臉烏青。
“鮑魚萬錢起步?你們這是黑店,小心我們砸了!”有人喝道。
掌柜的絲毫不懼,“我們這個可都是明碼標價的,菜譜上都寫著有呢,可盧公依然還點了一本,現在又嫌貴,這就有意思了?說我們黑店、訛人?還想砸店?”
“當我們不敢乎?”
“我勸諸位還是先掂量掂量一下,三思而后行呢,今個我們東家翼國公正好也在店里,眼下正在樓上陪皇太子殿下、越王蜀王殿下等喝茶呢!”
盧承宗腸子都悔青了,先前怎么沒注意這明碼標價?
“既然皇太子殿下與秦學士在此,那么盧某當前往拜見!”
掌柜的不陰不陽的一擺頭,“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