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都備好了,該宰的宰了,該殺的殺了,該切的切了,你現在不要了,我這些料不都浪費了?”
爺倆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倒跟講相聲一樣。
“老師,實在不行,你看換個菜單,至于浪費的食材,還有浪費的人工這些,老師折算下多少錢,孤為盧直學士出了。”
“這哪行啊,別人出風頭,最后卻讓太子殿下買單,沒這道理啊。”
“實在不行,那今天就算孤請客,正好孤也十分敬仰天下文人士子們,這頓孤請了!就借此機會,也認識一下大家!”
秦瑯卻還假裝一臉為難的樣子。
“這只怕別人也不領情啊,今天可是人家要名耀長安的時刻呢。”
盧承宗肺都要氣炸了,卻又不敢輕易接話,真要是秦瑯耍起無賴來,非要他付這一萬貫,他豈不冤,盧家有錢不假,可也沒有錢到一萬貫請一頓客的程度。
今天他把整個平康坊的酒樓妓館包了請客,原本也只是預算花個幾百貫錢而已的。
“盧公,怎么的,你是何打算?”
秦瑯笑問。
盧承宗打量著秦瑯,當初秦瑯在幽州禁走私設邊市時,盧家也吃過虧,想不到這次又栽秦瑯手里了。
“盧學士,今天就借你的場子,借你的客人,孤也會會長安文人士子們,如何?”承乾道。
話到這個地步,盧承宗發現自己確實進退不得。
良久,他嘆聲氣。
“多謝太子殿下相助,盧某恭敬不如從命。”
盧承宗暗暗打量著年輕的太子殿下,看他一臉純良的樣子,也一時猜不到今天這個坑,究竟是秦瑯和太子一起挖的,還是說太子殿下真的是要幫他解圍。
真猜不透。
于是只好認下太子這個人情了。
“請太子殿下隨臣下樓,臣為殿下介紹大家!”
·······
太極宮。
兩儀殿中,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在下棋,夫妻二人玩握槊游戲,這是一種投色子出棋的棋戲,有點類似飛行棋,倒是挺輕松的游戲。
“想不到啊!”
李世民一邊搖色子一邊嘆聲。
“你說這究竟是因緣際會,還是秦瑯早就提前預謀的?”
“臣妾覺得,這事可能也只是正好撞上了,然后秦瑯便順水推舟出了把力。”
“好一個順水推舟,不過這推的也太用力了點。”
“這樣難道不好嗎?原本盧氏搞出這么大個噱頭,吸引了整個長安的目光,還遍邀長安的文人士子以及好熱鬧之人,說是以詩會友,其實還是想借此抨擊朝廷的新科舉制。可是現在,秦瑯這么一弄,盧氏的討伐科舉的大會,卻成了承乾宴請文人士子的酒會。”
這一晚上本來無數人期待的大瓜,臨了卻來他個大反轉。
盧氏包了平康坊的所有酒樓妓家,邀請了長安有名的士族才俊齊聚醉仙樓,結果最后出來的卻是太子殿下和翼國公秦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