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塢堡、溪垌,那些塢主蠻王們,全都趕來拜見。
他們全都改為漢家衣冠,穿上了青綠官袍,很是恭敬的邀請秦瑯去他們那,秦瑯趕路,便只是對他們加以好言寬慰。
當然,做為福利之一,秦瑯對這些歸附的蠻王塢主們,每家許他們派些子弟隨秦瑯入京,既是朝拜天子,也給他們在京謀個出路。或是安排他們到國子監讀書,又或安排到禁軍當個侍衛。
對于這些蠻子們來說,子弟能得見天顏,甚至能在長安落腳,這確實是了不得的好事。
一個個對秦瑯感激不盡。
每家都恨不得能多派幾個子弟去,派出嫡系子弟,當然還得再選來得力精干的管事、奴仆、婢女、護衛等。
少不得又還得帶上許多金銀土產等,以備路上和到京開銷,以及在京的打點等用。
自然而然,也少不了給秦瑯的那一份和給皇帝的那一份。
秦瑯對這份禮物,倒是來者不拒的收了。
如今他是武安州的世封刺史,這些人都已經正式是他的封臣,所以接受封臣的進貢,算不得什么,他不貪圖這點東西,只是接受這種關系。
一路來到諒山。
楊季元在河邊滾鞍下馬,也不管河灘的泥濘,直接就單膝跪伏在地,居然聲淚俱下的說舍不得秦瑯離開。
這位諒山王,卑微的跟個奴才似的。
秦瑯微微一笑,老家伙這姿態過于卑微,讓他覺得這表演有些夸張。
估計老家伙聽說他急著離開,肯定高興的要死。
“新春大年,主公怎么如何急著離開?”
秦瑯也沒下船,就站在橋頭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個很有實力的老家伙,平靜道,“本相來去,莫非還要向楊公報備請示?”
“不敢。”
楊季元的腦袋又低下了許多,整個人都快跟趴下一樣了。
“起來吧,你是武安州司馬,也是諒山縣令,用不著表現的跟我秦瑯的家奴一樣,你是我推恩再封的封臣,不是我的家奴,記住這一點。以后若是再這樣不懂禮數,我可就要從楊家換個人來任這縣令了。”
楊季元起身,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先前我為你請封諒山縣子爵位一事,陛下已經批準了,現在起,你就是正式的諒山縣子了,雖說是個虛銜,可是你做為我世封領地里的推恩再封之臣,你可以享受諒山縣稅賦的三分之一,說實在的,這是許多實封公侯都未必能有的待遇了,好好感恩陛下吧!”
“楊季元謝皇帝陛下天恩,謝主公提攜。”楊季元先向北拜謝,又向秦瑯拜謝。
“我還是那句話,我秦瑯做事,向來是喜歡皆大歡喜的,我這人也不喜歡吃獨食,不霸道。你楊家只要忠心事我,我秦家就絕不會虧待你們。陛下想我了,召我入京,你趕緊選幾個兒孫跟我去長安吧,我先前答應過你,會讓你諒山楊家重返中原的,這是開始。”
說到這里,秦瑯語氣加重了幾分,“我走后,希望你和楊家都不要亂來,尤其是對儂家有什么想法,你要記住,從今往后,這片地方已經不再是那沒有規矩的蠻荒,這里是我秦瑯的世封之地,所有人都要遵循大唐律法,都要服我秦家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