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家雖是蠻子,可他們已經編戶入籍了,所以從今往后,不要再說什么俚啊僚,也別說什么蠻和夷,儂家以后就是武安州的子民,就是大唐的子民,以后他們只有一個身份,大唐百姓,歸化的漢家子民。”
楊季元低頭站在那里,心里明白,有秦家在武安州一日,他兄弟的仇都不可能再報了,儂家也再動不得了。
“楊季元,你記住,武安州十一個大蠻部塢堡,如今已經化為十一個縣,這幾百里方圓內,每一個寨子每一個村落,不論原先是蠻子還是客戶移民,都已經登記入我秦家的戶籍賬本上,總共十三萬七千多人,每一個從今往后都受我秦瑯保護。”
“誰的刀敢砍向我秦瑯的封戶子民,那就是砍向我秦瑯,不管他的刀是如何的鋒利,可敢向我秦瑯揮刀,那就是自尋死路。我武安州,容不下這種背欺主的人!”
“楊季元不敢!”老楊忍不住再次單膝跪下請罪。
這是番很強硬的警告。
“起來吧,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也不會犯這些,只是通過你的口,讓你轉告下你楊家的兒孫們,讓他們世代牢記今日我這番話。”
“楊勖我帶去長安,至于楊家你還要安排誰同去,這由你自己決定。其它人我不管,但楊勖我會給他安排好的,先到東宮的太子旅賁軍干個三五年,然后我再安排他到邊塞歷練個幾年,只要他小子肯努力運氣好,十年后,怎么也能混上個五品折沖都尉的,到死時混上個十二衛府的將軍,應當也不難的。”
楊季元聽了這話,再次給秦瑯跪下了。
“楊家誓死效忠衛公,世代效忠秦家。”
“哈哈哈,起誓容易守誓難,記住你今天的誓言吧!”
·······
秦瑯過諒山而不入,只在窮奇河碼頭跟楊季元談了一番話,然后楊家就送上了許多金銀財貨,并讓兒子楊勖帶著五個侄兒入京。
倒是在鎮南關,秦瑯陪阿儂和儂存信回了趟金雞垌,并在那里住了一夜。
騎馬出鎮南關,回頭望關城,秦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再來封地。
這鎮南關本來是邕州南界,可現在卻劃到了他秦瑯封地內,成了武安州的北門。
哎,算了,鎮南關也好,南天門也罷,就是叫古名界首關或是金雞關都沒問題。
“義父,這里離長安還有多遠啊,還有幾天?”
剛剛走出鎮南關的儂存義,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舍,有的只是對那繁華中原長安的向往之情。
秦瑯回頭,見到鎮南關的北寨樓上,一道女子身影佇立,依依不舍。
那是不舍的阿儂夫人。
蟲娘騎馬在秦瑯旁邊,也看到了阿儂夫人,“三郎何不把阿儂姐姐帶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這里更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