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不宣而戰,非禮也!”
秦瑯不屑的道,“來而不往才是非禮也,上次松疊之戰,黨項寇松州,可汗為何派無素率萬騎來犯我疊州?”
“再上次隴右之戰,可汗又為何不知收斂,一而再的寇我隴右邊境?”
“可一不可再,可汗卻一而再的犯我邊境,這是不宣而戰,且是不死不休之意乎?如今,我便隨爾所愿,率兵前來,與可汗決一死戰,伏允老兒,我來了,你為何卻退了?”
“不敢戰乎?”
伏允喘著粗氣。
“本汗欣賞秦三郎的勇烈,如三郎愿意歸附本汗,本汗愿以女兒下嫁,并冊封你為衛王,如何?”
“就這?”秦瑯哼了一聲。
“三郎若是嫌還不夠,我還可以讓你做三太子,封你做吐谷渾元帥,或者我也可以給你特封為天策元帥,許你開府。”
“伏允老兒,你就是把吐谷渾可汗之位現在讓給我,我都不稀罕,一個即將滅亡的蕃邦小國,你當是個寶,在老子眼里卻是草都不如。廢話休要多說,出來一戰!”
“太可惜了。”伏允搖頭,“本汗本念你是個人才,不忍心你折了。可你太狂妄了,真欺我吐谷渾無人乎?”伏允再好的脾氣,也架不住秦瑯當著這兩軍面前,這般公然的鄙視和辱罵。
“姓秦的,你不是自詡能征善戰嗎?我如今便在這布下防守,你有本事就打進來。若是沒本事,勸你還是早點撤退,免得到時性命不保。”
伏允說完,也懶得再聽秦瑯的污言穢語,直接扭頭便走。
秦瑯那里卻沒退,而是把御賜黑漆纏鐵寶槊往地上一頓,將槊尾深深插入地中。
“吹角,擂鼓!”
“攻!”
“不攻下此谷,不生擒伏允老兒,本宣相絕不退兵!”
秦瑯虎吼連連。
身后,牛角號聲響起,戰鼓擂動。
騎士們干脆下馬,排列整齊,頂盾持弓上前。
弩手們把大弩零件從馬上取下,迅速開始組裝。
伏允驚愕回頭,看著唐騎這豪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也不走了。
“本汗倒要看看,這秦三郎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夠硬攻下我的防御,也給我吹角擂鼓,將他們的氣勢壓下去。”
戰鼓雷鳴。
號角悠揚。
唐軍這邊鼓角不停,騎兵們紛紛下馬。
騎士們下馬步戰,拿起角弓上弦搭箭,排著整齊的軍陣靠近,還有騎兵把一架架大弩也推到兩側,準備做火力支援。
伏允在谷口內側山坡上,坐在小馬札上居高臨下的觀陣,越看越佩服秦瑯的號令嚴格,也羨慕唐軍的裝備精良。
騎士也俱有甲,甚至能看的出這些騎士還有細致的分類,有人馬俱甲的俱裝甲騎重騎兵,也有披鐵札甲的鐵騎兵,又有穿著輕甲的輕騎兵。若按武器劃分,可以看的出有以馬槊長矛為主的沖擊性騎兵,有又角弓輕弩為主的騎射騎兵,甚至還有裝備著陌刀重斧大盾的下馬步戰騎兵。
再回頭看看自己的人馬,上馬是騎兵,下馬是牧民,多數人只是牛皮甲,只有少數人有鐵甲。
“秦三郎這么剛嗎?這是打算用弓弩箭雨硬生生撕開我們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