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吐谷渾人因為是整個部族拖家帶小而來,于是就跟平時游牧一樣,一家子湊一起。
他們還跟平時在草原上放牧一樣,不喜歡挨的太近,總喜歡有點距離美,于是這里一帳,那里一家子的,相互間還要隔好遠。
這樣的營地,說實在的,還不如當年隋末時農民軍的大營呢。
伏允十五萬人打三萬人,大敗之后,越發意志消沉,退到東大灘后,自以為前面有野馬灘和西大灘的十萬天柱部落,還有條溫泉河相隔,西邊大山,東面黃河,南面也是山,總以為這里安全了。
于是十幾萬人馬敗撤下來后,干脆就馬放河灘,刀槍入帳,夫妻兒女團聚一起,又恢復到了部落游牧狀態。
伏允也是呆在自己的大帳里整天喝酒聽歌賞舞,哪還管其它。
當秦瑯殺到時,大東灘上的牧民措不及防,根本擋不住,秦瑯一路殺到了伏允那面新趕制的汗旗之下,他殺到時,伏允連甲都才只穿了一半,披著塊甲裙的伏允匆忙被侍衛們扶上馬。
面對殺氣騰騰奔來的唐騎,尤其是晨色里的那面秦字大旗時,伏允崩潰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有這么精銳的唐騎殺到,這些騎兵的鎧甲基本上是以明光和黑光甲為主,標準的唐軍精銳騎兵部隊的裝備,絕不是什么黨項、吐谷渾降服附庸。
那面秦字旗,更是讓他既恨又懼,已經在這旗下敗過幾陣了。
他不明白的是,如果這是秦瑯來了,那他不應當在對面的野馬灘上嗎?天柱王的十萬大軍呢?怎么放他們過來了?
如果不是秦瑯,又會有誰?
莫不是秦瓊從松州出兵,繞后包抄了?
可不管是秦瑯還是秦瓊,伏允現在都成了驚弓之鳥,面對這支鋪天蓋地殺來的唐騎,他也不知道究竟來了多少,只知道確實很多很強。
伏允經歷了幾次大敗后,此時徹底的患上了恐唐癥恐秦病,一看到唐騎,一看到秦旗,就已經嚇的雙股戰戰,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之心。
跑。
他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騎上馬,匆匆便跑,也不做半點安排,根本不管不顧,什么集合人馬,派兵攔截,以及合圍等等,一時全拋九宵云外去了。
伏允只顧狼狽而逃。
秦瑯此時則也眼里只有伏允,緊盯不舍。
段志玄和張士貴二將各率兩千騎,則趨勢橫掃那些驚慌失措散布在大東灘上的吐谷渾敗兵們。
大東灘上的十幾萬敗兵,一部份是伏允從庫山、伏俟城帶過來的敗兵,還有大部份是尊王調集的各部。
此時伏允一味逃跑,而尊王偏又剛好今夜在對岸天柱王的營中。
于是乎,東大灘就出現了神奇的一幕,秦瑯帶著千騎,在十幾平方公里的東大灘上,緊緊咬著伏允不放,一路上順便把擋路的散落吐谷渾人踐踏了無數。
而段張二將,一東一右兩翼橫掃,也是如犁田一樣,把東大灘的吐谷渾營地犁出幾道大溝。
追到后面,秦瑯甚至故意拉開了點距離,好讓伏允能夠繼續逃,因為他發現伏允的慌忙逃跑,帶來的效果很強烈,伏允逃到哪,哪里的吐谷渾人就喪失斗志,也開始跟著跑。
伏允成了最佳的瓦解吐谷渾軍斗志的武器。
就這樣,當北面野馬灘上和浮橋北岸殺聲正隆,攻防激烈的時候,秦瑯這里五千騎卻用兩個時辰,徹底的把十幾萬人的大東灘伏允營地給摧毀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