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還說東宮班子雖然配置齊全,可好多官員都是兼職,并沒有多少心思和時間花在東宮,造成尸位素餐的情況,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
“劉公果然公正不阿,那么請問,你有什么好建議?”秦瑯被罵了,卻反而沒有惱怒,而是笑吟吟的問他。
劉洎叉手,“下官建議,東宮官屬配置,除太子三師三少和四賓可選用朝中宰輔重臣們掛銜教導太子之外,其余官屬不應當濫用兼職,否則難以專注東宮事務。現有兼職,要么留在東宮任職,要么去掉東宮兼職。”
“很好,劉公說的耿直公道。太子左庶子于志寧、杜正倫,你二人都是飽學之士,兼名門之后,一個八柱國家出身,一個京兆杜氏出身。于公曾祖乃是八柱國之一,而杜公你不僅名門出身,隋季之時,與兄弟正玄、正藏一同考中秀才,一門三秀才,當時何等的耀人?”
隋朝的秀才科不是常科,開秀才科時取士也是極少,比進士還要更難中,而杜家三兄弟皆中秀才,當時確實是非常驚人的,就好比明清時三兄弟同科,結果把狀元榜眼探花包攬了一樣。
杜正倫入唐,先后擔任過齊州總管府錄事參軍,秦王府學士,兵部員外郎,門下給事中,再遷為中書侍郎,再被授崇賢館學士,兼太子左庶子。
杜正倫身為四品官,卻得皇帝特賜紫袍金帶,十分耀眼。
他面對秦瑯的威逼,卻也不懼。
朗聲道,“太子自古便是國家根本,所以陛下才選有道德的人來輔佐。現在太子年紀幼小,志向思想還沒確定,我如能早晚都見到他,當然要隨時隨事對他告誡約束。”
秦瑯哼了一聲。
“杜公你身為中書侍郎這樣的朝廷要職,陛下讓你來兼任左庶子,而于公兼任另一個左庶子,負責執掌東宮重要的左春坊,可你二人原本職務又事務繁重,哪有多少時間精力來東宮?你二人對東宮對太子,根本不夠了解,只知道一味的死諫硬諫,這實是嚴重失職。”
于志寧在一邊聽不下去了,起身道,“太子殿下年輕貪玩,本只是小事,可卻好狎昵小人,以致沒有好的名聲,你身為太子詹事不好好檢討自己,卻要追究我們這些規勸教導太子向正道之人的責任,真是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右庶子孔穎達也站出來反擊。
“太子殿下正因年輕,越應當學文以飾其表,不可騎射數游,酣歌戲玩,茍悅耳目,終穢心神!我等苦心規勸教導,不明白詹事為何還對我等動怒?”做為國子監祭酒兼太子右庶子,孔穎達又是孔圣親傳子孫,本也是東宮里學士大儒一類官員們的代表。
秦瑯看到這些人有要群起而攻的意思,卻也不懼。
他冷哼兩聲。
“在座諸位,不是門閥世族出身,便也是一時名望才俊,怎么今天要群起而攻?這里是崇賢殿,太子殿下在此與諸位議事,你們難道連點規矩也不懂了?還有何資格在這里說教指責?”
“都給我坐下,一個個來。”
“太子司直劉洎、高季輔,你二人負責殿中紀律禮儀。”
劉高二人聞言,猶豫了下,還是站了起來,一個站到殿前一個站到殿后,負責監督殿中紀律,如果誰再亂發言,便要記下名字。
殿中終于又安靜了下來。
秦瑯站起來,目光掃過一眾紫緋綠青,“諸公左一個太子年幼,右一個太子嬉戲,但是我秦瑯只知道,今年還不到十三歲的太子殿下,做太子五年了,其中還監國兩年,其表現可謂是可圈可點。”
“在太子殿下的領導下,東宮這兩年不僅完美的完成了陛下賦予的兩年監國留守之重任,而且在太子領導下,東宮上下這兩年把長安、關隴搞的很好,殿下素有仁德賢名在外,就連我在隴右時,那邊的黨項羌人,雜胡,吐谷渾人等,他們在數千里之外的蠻荒不毛之地,都知道說大唐太子賢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