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鹽廠規模不大,也主要是自供。
先前與流求的貿易倒是能進項不少,但今年已經停了半年了。
“阿郎,番人來了。”
秦瑯從賬本里抬起頭,點了點頭,合上賬本。
進來有三十幾個番人,從衣著上已經看不出什么番人樣了,反倒像是一群地主老財們,身著綢衫,也蓄發戴著幞頭。
不過臉上基本上都紋著各式的刺青。
單純就長相來說,倒跟中原人差別不大,與嶺南人外觀相似,都是不算高大,比較黝黑。
這些人進來后,倒是很恭敬拜首。
“坐!”
“上茶!”
福清是秦家的一大產業,投入了不少心血,能有今天的繁榮,其實也離不開這些番人。
近幾年,番人多數已經都在秦家做事了,或者種地或者做工,又或者養牛馬打漁,都是拿著工錢做事,日子過的較為舒適起來。
秦家有秦家的管理制度,比如建有專門的宿舍,給番人包食宿,這些福利其實也變相的打破了過去番人們部落村寨的居住形式。
番人們把填不飽肚子的那點田地高價賣給了秦家,搬進了秦家的宿舍,吃起了食堂,接受集體管理,享受著便利與舒適,但也打破了過去那種生活傳統,尤其是以前的部落村寨的首領們,對于番人的控制已大不如從前了。
不過做為首領,也不會輕易的放棄手里的那點權力。
首領們有的接受秦家雇傭,成為工頭或管事,也有人拒絕雇傭。
可不管如何,這些首領們日子都過的不錯。
秦家大管事向秦瑯一一介紹這些首領,來自哪個部落,叫什么名字等。
“歡斯島槌,拜見三郎。”
輪到歡斯島槌時,他不待管理介紹,便主動自報姓名,并很恭敬的拜禮。
秦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曾經流求島上歡斯部老王的兒子,在這里還住的慣嗎?想再回流求島嗎?”
歡欺島槌這些年讀了不少書,也知道樂不思蜀的典故,趕緊答道,“這里挺好的,尤其是自從秦家來到此地后,更是讓我們這些流求番過上了好日子。”
“可流求畢竟是你們的故鄉,就不想回去?”
歡斯島槌猶豫了下,還是道,“這里好,這里好。”
“哈哈哈!”
秦瑯笑著道,“我這次巡省東南,路過這里,特過來瞧瞧,也打算順便去對岸的流求島上瞧瞧。我聽說那邊有些番王有些過于貪婪了,他們肆意提高樟腦香的售價,我們不肯,他們居然還封了我們的商館,扣了我們的人。”
“我打算去瞧瞧,還缺些熟悉島上的向導,本來想從你們中挑些人,既然此間樂,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