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男女都少都有田額,甚至奴隸和牛馬都有田額,于是普通的小民一家最多只能擁有百來畝地,實際還不足授,而士族們卻可以盡情的占田,甚至做官授爵等又有田額。
再加上免課法,他們就成了朝廷也得籠絡的重要力量。
貞觀初秦瑯搞過全國普查,以范陽盧氏為例,盧氏嫡系核心也就三百來口,但盧家枝系更多,加起來得有數千,若是把家仆等算進去,上萬也有。而如果把盧家各地的莊園作坊里的奴隸、部曲等都算進去,那么十萬也止不住。
盧家在河北、遼西、河南、河東等地的田產加起來,超過萬頃。
這才是盧家一直以來自傲的本錢,錢算什么,他們控制的人口和土地才是嚇人的。
相比起來,秦瑯這些年賺錢很狠,但跟他們這些老牌世族一比,啥也不是。
北方中原之地,秦瑯這樣的新貴根本沒有機會再得到太多土地,那些世族也不會容許。秦瑯沒選擇跟他們硬剛,而是在中原發展經濟,然后來南邊圈地。
這還是一塊未被世家豪門們怎么重視的土地,蠻夷遍地,瘴癘橫行,以前這里是混亂的代名詞,世家們在南邊的觸及也僅伸到江南,最多也就是在廣州等地搞點貿易,土地這塊還沒進入。
五月端午。
秦瑯在福清塢渡過的,新任的福州刺史獨孤燕云,是秦瑯舊部,武德九年在幽州跟隨秦瑯,此后一直在身邊,隴右大戰也立下大功,這次被秦瑯運作,從隴右調來福州,擔任這個四品的下州刺史。
特意讓他來福州,自然是因為秦瑯打算要加大投入,以后福清會是一個重要之地,福州刺史這個位置,自然得弄一個自己人過來,好關照打理。
吃粽子,賽龍舟。
水師的弟兄們難得在福清休整多日,除了每天的訓練外,日子很舒適。
秦瑯也從番人中挑選了歡斯島槌等七個番部首領,每部挑選了五百精壯,讓他們加緊訓練,甚至派了水師里陸戰隊的軍官們教導訓練。
端午節剛過,秦瑯便率水師起航,六千水師,帶上了三千五百番人,又帶了幾千工匠民夫等乘船隨后。
秦瑯的航線選擇了直接航行向東,在后世的臺-北一帶登陸,這并不是歡斯島槌老家的位置。
當年張鎮周是從潮州出發,所以航向的是臺南一帶,在那里登陸后,跟平原上居住的歡斯部交戰。
福州距離臺南還很遠,秦瑯對于臺島掌握了許多有用的情報,甚至有較穩定的直達臺-北的航線,所以根本沒必要再舍近求遠跑臺南去。
四百余里的航程并不算遠。
風和日麗的好日子,還特意請了熟悉這段海峽的老船長來看天望云,確定不會有風暴雷雨等后,秦瑯還特意在福清港祭祀了東海龍王,然后才出發。
出海壇海峽,過了福清外諸島,便是一望無垠的藍色大海。
歡斯島槌站在一條運輸船甲板上,身上穿著藤甲,腰里佩著橫刀,手中一桿鹿角矛,背上一把長弓,激動萬分。
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