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長安。
船行灞河,遙望白鹿塬上,那里有條荊峪溝,溝中十里櫻花開的正美,可此時秦瑯卻并沒有閑情雅志帶妾侍兒女們去賞花。
望著猶如橫亙在天際的絕偉長城般的秦嶺而行,一路來到了藍田關。
藍關,北周時改清泥關名,隋移至故峣關。
一座藍關,聯通秦嶺南北。
跟隨秦瑯南下的幕僚中有人忍不住吟詩賦詞,各引風騷。
“請衛公點評我等拙作。”
更有人請秦瑯也賦詩一首。
“衛公謫仙下凡,好久沒有聽到詩仙大作,不如今日就隨性做詩一首?”
秦瑯騎著黑色的豹子頭,當初玄武門之變時,這匹千里駒馱著秦瑯沖鋒陷陣,初生牛犢不怕虎,如今十年過去,這馬卻也正當青壯。只是長期在京養尊處優,皮毛油光水滑的,高大豐俊,不過實際上卻已經有點養廢了。
馬不能閑養,閑著閑著,外表好看,可實際上性能卻大不如前了。
豹子頭現在騎著挺俊,可上戰場卻是不行了。
不過秦瑯倒也沒心疼,這馬曾經是他的伙伴,所以就算養廢了也無所謂。豹子頭一晃一晃的邁著蹄子,那神態高傲且尊貴,如同一匹馬王出巡領地。
兒子秦俊幾兄弟,也各騎一匹高頭大馬,卻都是這豹子頭的兒女們,一個個都傳承了豹子頭的血脈,黑的發亮,且高大神俊。
十歲的長子秦俊很有秦家血脈真傳,小小年紀已經十分高大,他一身勁裝,馬鞍上還掛著對金锏,背弓負箭,倒是武家將門打扮。
“阿爺,來一首。”
秦瑯哈哈一笑。
他如今詩做的少,是沒什么必要了,也就偶然有時觸景生情,恰好想到一些膾炙人口的名詩,會忍不住吟一兩首。
因為他吟的都算是千古名作,所以秦瑯詩仙之名,這些年倒也沒墜落。
三月底的藍關,藍天白云下是青黛的秦嶺山川,山花爛漫,山下一條藍河蜿蜒穿流而過。
這里是與關中長安完全不同的景象。
此時,他想到了韓愈的一首名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