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憤怒的把手里的敕旨扔在了地上,扭頭轉身就離去了,對他而言,再留在這里便只剩下羞辱了。
于志寧從地上撿起那道敕旨,用手輕輕拂拭,高興的道,“啊,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諸公還是趕緊商議一下,要如何把殿下之前留下的爛攤子盡快收拾好,把壞影響降到最低吧。”高士廉并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承乾走到今天這步,他是很痛心的。
甚至覺得自己失職,有很大責任。
杜正倫則提醒大家,“就怕太子殿下未必肯老實,這位如今可是出了名的能折騰。”
“有這道圣人敕旨在,殿下再能折騰也不怕了,以后行臺大事他都插不上手了。”蕭瑀依然板著臉道。
但愿吧,在眾的多數人心中想道。
這位太子可不是以前的那位圣德太子了,如今的李承乾,已經放蕩不羈甚至是有幾分桀驁不馴了。
連秦瑯現在都不想搭理這位太子爺,可知道他現在有多難搞了。
“諸位,我等深受皇恩,得圣人信任,留守長安,輔佐太子,如今我等俱已是失職,現在只能盡量將功贖罪,還望大家都能用些心。”
高士廉無奈說道,他也知道長安留守的諸臣雖多是元老大臣,但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靠邊站的老家伙了,都只想著過安穩生活好好養老,并不怎么愿意插手到那些麻煩事中去。
尤其是留守的大臣里,也還有一些是支持魏王或吳王的,他們的心可并不會真的跟著太子一起使,甚至巴不得能看到太子點樂子。
之前承乾搞的那么一團糟,其實就有蕭瑀、楊恭仁等一些人有意縱容導致的,他們并沒有怎么認真的勸諫。
高士廉也知道長安行臺的現狀,但也沒有辦法改變,現在落得這么一個結果,承乾被嚴厲處罰,無疑是大損東宮威望了。
長安那邊的皇帝也許很清楚這邊的情況,在沒法收拾的情況下,最終下了這么一道敕旨。
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只能先暫時奪了太子的權柄,讓他好好的消停一下,否則繼續這么折騰下去,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更大的亂子來。
“我們加緊收拾這爛攤子吧,該還俗的令其還俗,該退還的募捐也要退回,在建的佛寺道觀等還得拆,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損失只能我們承擔了。”
蕭瑀似乎并不想過多的談論這些,他轉移話題。
“侯君集又來催錢糧了,吐谷渾那邊的局勢,看來并沒好轉,弒兄的尊王慕容承并不想來長安請罪歸降,他如今勾結吐蕃人,還在對慕容順的妻兒追殺。他侯君集的調停沒有效果,甚至還將面臨著慕容承的圍攻,侯君集要動手,需要更多的錢糧支持,隴右河西支撐不了,還需要從關中支援,這事大家怎么看?”
高士廉搖頭,“這事現在還只是侯君集的一面之辭,這家伙一直就想打仗,想借機立功,所以他的話未必就能全信。我認為,關于吐谷渾的事,還是得聽洛陽圣人的決策,圣人說打,那我們長安這邊就準備錢糧、民夫甚至是兵馬增援,若是圣人說不打,那我們不用理會侯君集的亂叫!”
楊恭仁捋著花白胡子問,“那如果那慕容承真的襲擊我大唐城池,搶奪慕容順的妻兒呢,難道我們就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