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進一步抑制的分化了思氏的勢力。
對黔南的謝氏也是如此,最早是賜封南謝和東謝,最后西謝也只好入京朝見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朝廷的最終目的,朝廷并不甘心在黔中道只推行羈糜政策,因此析分州縣也好,羈縻分封也罷,都只是權宜之計。
最終都是為了讓諸蠻承認大唐,然后讓大唐可以派軍隊進駐,打通驛路,再逐步移民的。
若是沒有秦瑯在嶺南使命的折騰,搞出那么大的變化,黔中也只會繼續這般緩慢的推進演變,也許幾百年都未必達成朝廷的最終計劃。
但嶺南和云南兩邊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可避免的在影響著黔中地區,朝廷東寧都督府的設立,更是進一步的把影響力拓展到黔中南。
而北面的黔州都督府和播州都督府的設立,都加快了這一進程。
齊王李祐這樣的皇子鎮封,加上名將張士貴的鎮守,也使的黔中的這些豪族蠻酋們壓力不小。
從武德時李孝恭為山南道撫慰大使時招慰山獠開始,到如今貞觀張士貴鎮守黔中,他們用的最普遍的一招,其實就是筑城。
于交通要道的平原之地,筑一座城,然后設市通商,再招攬山民移居平地,再通過都督除選,也就是由都督授任當地的豪強子弟或溪垌首領為州縣官員,吸納他們為官府統治管理者,讓他們參與到大唐主導的體制中來。
隨著朝廷對黔中進一步的控制增強,朝廷也就開始廢除都督府直接任用土酋為州縣官員的舊例,代之的是更為規范的選官制度,南選。
南選不僅是對黔中的選官制度,也是在嶺南、福建、云南等地推行的選官制度,這個制度的特點就是由中央派遣選補使和御史,負責對州縣六品以下官員進行選拔和任命。
五品以上官員的選任則歸于吏部。
都督除選,是由地方上的都督直接任命當地的土人酋長,而南選,是朝廷派出選補使和御史來朝廷考核任免,并且只限六品及以下官,五品以上官則要經過朝廷吏部。
南選制度最早是在嶺南實行,但如今的嶺南,已經開始在廢除南選制度了,因為朝廷現在對嶺南的控制力很強,所以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相反,云南、黔中地區,因為控制力還很弱,所以還剛廢除都督除選,才開始進入南選階段。
選官制度的變化,核心還是在于朝廷把人事權收歸中央,通過掌握人事,把豪族土酋置于國家的有效管控之下,既要確保當地土人參與地方治理的機會,又要保證朝廷的絕對控制權,尤其是通過流官的授派,不斷的從制度上來彌合因文化差異而產生的政治隔閡。
改土歸流算是對這些邊疆地區的終究治理方案,不過要達成這一步也不容易只能緩步推行。
“我的目標是先廢除這些豪強土酋們世襲罔替的地方治理權。不管是云南爨氏也好,還是洱海南詔,又或是這西謝西趙或是思氏,他們自秦漢以來,掌握一方,長達數百年的壟斷著地方的控制權,不管王朝如何興替,他們的地位不變,所以他們才敢不服中國,屢屢抗拒反叛朝廷,必須先廢掉他們這個特權。”
“有能力的,現在先讓他們出任刺史縣令等職,但他們的兒子沒有直接的繼承權,可以按朝廷的門蔭制度,獲得蔭選入仕之權,將來能做到什么職位,全憑個人的本事,但各州縣,不再是他們私人的領地,州縣官職,也不是他們的世封之職。”
老賈聽了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