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輕騎奔馳到了北岸的大環寨。
大環寨立于龍江北岸大環江匯入的河口處,在大環江河口的西岸上沙山上,而隔著大環江相望的下沙山上,則是小環寨。
兩寨占據大環江入龍江河口,隔河相對,都建在河口的山上。
一直在江畔眺望的一隊蠻丁,看著輕騎舉著唐旗出現,臉色凝重。
“唐人來了!”
一名年輕的蠻丁少年騎著一匹矮馬跑來,“唐騎,唐騎來了。”
魁梧粗壯的大漢揉了下少年的腦袋,“馬上回寨子。”
少年擔憂的問,“唐軍會攻打我們的寨子嗎?”
壯漢望向那面紅旗,翻身上馬,“只要我們不反抗,應當不會。”
他騎上馬往寨子跑,一邊跑一邊在馬上吹響牛角號。
水牛號角驚醒了龍江兩岸。
正在田間地頭的寨丁,紛紛放下手頭的事情,趕緊往寨子里跑,甚至散居在大寨四周的一些蠻丁,也紛紛拖家帶口的往大寨子里撤,有些人還不舍的自己的雞鴨豬牛,也都趕豬牽牛,挑著雞鴨慌張的往山上跑。
望山跑死馬。
唐旗雖然出現,但過了有快半個時辰才終于出現在寨前。
盔甲鮮明的旗上執紅旗來到寨前,勒停戰馬。
“我乃衛國公經略使府衙內親衛······”
寨墻上,頭發花白的老寨主身著絲綢長袍,手拄著一根拐杖,聽著寨前唐騎的喝令,面露不安。
唐騎告之衛國公駕到,要求他們寨子立即出去迎接,并準備好糧食肉蔬供軍。
老寨子遲疑著,擔憂打開寨門后果難測,但又沒有膽子敢拒絕。
剛從外面回來的年壯兒子悄聲道,“秦瑯帶來了超過一萬人馬,我們抵抗不了。”
老人還在猶豫,壯漢卻已經忍不住轉身沖下面人道,“趕緊打開寨門,準備迎接王師到來。”
老頭嘆一聲氣,他始終下不了決心,兒子倒是幫他拿主意了,雖然心中還是擔憂,可最終沒有駁回兒子的話。
“我們上次跟著作亂,如今衛公前來,該如何是好?”
“認錯,服軟。”壯漢咬牙道,“反正做亂的也不是我們一個寨子,法不責眾,我看其它寨子只要不是頑抗到底的,認錯服軟再賠禮,出點血還是能過去的。”
壯漢雖然心中也不太情愿,可誰能想到秦瑯并沒有一去不返,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會親自殺過來呢。
這位衛公威名太盛了,一路過來,那些先前還叫的響鬧的歡的寨子,一個接一個的望風而降,爭相向衛公搖尾乞憐,不但牽牛擔酒送糧勞軍,甚至親自帶著子弟隨從軍中效力。
在這種形勢下,別說大環寨,就是整個七百里龍江兩岸,這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寨子,也沒有誰敢再頑抗到底啊,除非真的腦子壞掉了。
他打聽到這次衛公能光臨他們這窮鄉僻壤,似乎只是順路經過而已,衛公好像是要借道去云南滇池昆州,從龍江過,還要路過黔中。
走這么條路,明顯就是要順路收拾一下他們這些蠻夷了。
此刻看著那唐旗,蠻漢也成分的懊悔,當初怎么就頭腦一熱,聽信了某些人的煽動挑撥呢?
該死的,下次不要讓自己再見到那些渾蛋,否則一定要扒下他的筋剝下他們的皮做成銅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