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相,屬下已經按宣相吩咐把那祿東贊給趕走了,并扔了兩條狐貍尾巴給他,說一條送給他,一條讓他轉送給棄宗農。”
雷關,松州長史、寧遠軍使韓威過來向秦瑯復命。
“嗯,知道了。”
韓威猶豫著道,“宣相為何對這個吐蕃人如此看重?可既然看重,那為何又放他回去,何不干脆放他進來然后一刀砍了?”
“糾正一下,那人名叫噶爾東贊域松,也可叫論東贊,不叫祿東贊。這人父親是吐蕃前任大相噶爾赤扎孜門,也稱大倫赤扎孜門。他死后,雖然其長子噶爾芒相松囊資歷不足沒能為相,可卻在平亂中屢歷大功,如今是贊普最心腹的統兵大將,代贊普執掌吐蕃兵權,故此這噶爾東贊身世不凡,而且此人也是多有軍功,足智多謀,深得棄宗農信任的。”
秦瑯站在關隘樓上,望著憤憤返回的東贊一行。
“宣相如何知曉這些,為何又放他走?”韓威是個猛將,勇而少謀,打仗沖鋒陷陣是好手,但讓他琢磨東西就為難他了。
在他看來,既然對方是條大魚,管他使不使節的,先抓起來再說,起碼也得先審問一下吐蕃軍情啊。
“不急,我還要他替我把狐貍尾巴帶給棄宗農呢。”
吐蕃人尚勇好斗,對勇士一般賞賜虎豹皮以示勇猛,而對懦弱者,則會在他們身上持狐貍尾巴以示嘲諷。吐蕃人人厭惡狐貍,秦瑯的禮物,絕對能激怒吐蕃人。
尤其是現在吐蕃人并不知道松州這邊的變化,他們還不知道秦瓊雖病逝,可秦瑯已經來了,并接管了松州戰局。
雷關雖險,可畢竟較小,對于擁眾二十萬的吐蕃大軍來說,這并不是真的無法攻克的。
另一邊。
東贊無功而返,半途而歸。
松贊干布對東贊的去而復返,尤其是看到他帶回來的狐貍尾巴果然大怒,這位才二十歲的贊普,這些年東征西討,十分彪悍,因此也不免驕傲,自負武功。
“雷關守將何人?”
“不知,估計也就是一無名之輩也,唐國這等關隘的守將,一般也就是鎮戍戍主級別,大都**品而已。”
“區區芝麻綠豆大的小小裨將,也敢辱我?”
大相尚囊也立馬叫囂著要踏平雷關。
松贊干布壓著火氣,稍平復了一下。
“東贊,你在雷關回來,你以為,雷關守衛如何,能攻否?”
“雷關確實雄偉,防御也森嚴,若是萬人以下,很能強攻硬取,但贊普揮師二十萬眾而來,要破雷關卻也不難。”噶爾東贊道,“臣有一計可破雷關,只需令庸執盾負土到關前,堆土成山,則雷關雖高大堅固險要,但卻能直接鋪出一座土山通道,直上關隘,到時再派桂一攻可下也。”
松贊干布仔細的想了想,拍腿贊嘆,“確實是條妙計。”
噶爾芒相松囊對兄弟的計策也點頭贊許,“雷關扼守奇狹谷,是在谷中,與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山城堡壘不同,負土堆山確實簡單易行。”
松贊干布哈哈大笑,“其實先前那些山城也并非不能打,只是沒那個時間跟他們耗罷了,一座小小的雷關,也敢如此囂張。東贊,既然他們如此侮辱你,那我就派你統兵,由你拿下此關,破關之后,你給我把那個囂張的小將擒來。”
“你需多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