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稱呼是口頭稱呼,非官方正式。
而這次太子給秦瑯授節度使,再兼經略使等,重點突出的還是軍政財政民政甚至是監察等大權一把抓的意思,經略使雖是一般是統一道之軍政,有時也能得特權節制地方官等,但總的來說,這本來只是個軍事主官還是臨時性的。
故此這次授節度使再兼經略使、度支使、營田使、觀察處置使等,就是等于這節度使不僅是一個軍事主帥了,他還包括了各方面的大權。
秦瑯這個節度使兼了這些使職后,就是整個劍南道,他要兵就調兵,要糧就調糧,要錢就支錢,甚至官吏任免罷黜也是他一言而決了。
其實秦瑯在以前也曾做過一任節度使,只是事后便繳節罷除此使職了,如今再次授他雙旌雙節,得以專殺專賞,可見太子在對吐蕃這件事情上的意思。
用一個主戰的秦瑯為節度使,兼任數個使職,還領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再兼寧遠軍使,實際上就是讓秦瑯放開了手去打吐蕃了。
至于西征高昌之事,皇帝也讓太子處置。
所以太子今天也是霸氣十足,不再與諸卿商量,直接點了涼州大都督府長史程咬金的帥,授其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又調薛萬徹、契苾何力、阿史那社爾,以及西突厥大汗同俄設等從征,西州刺史兼天山軍使侯君集,被太子無視。
現在承乾根本不想提這個名字。
最后還是長孫無忌奏請以侯君集領天山軍為前鋒,太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只說了個準字。
奏對結束,太子讓留下三位相公用食。
于是長孫無忌和李大亮還有新升為侍中的馬周便一起留下陪太子用餐,雖說剛才殿上太子發了火,可等只剩下君臣四人的時候,太子對三位相公卻是十分客氣,甚至一臉春風。
馬周剛升為侍中,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
“劍南與安西同時開戰,是否有些不妥?”
剛才殿上,馬周沒吭聲,此時卻又說話,太子倒沒惱,反覺得剛才馬先生是給他面子,此時提醒,則是真心實意為國謀慮,耐心解釋說,“松州那邊可以不管,有太尉在那邊,吐蕃必敗無疑,我們只要等好消息就行了。”
“朝廷所要對付的只有高昌國而已,而高昌雖在西域算大國,可對大唐來說,只是幾座城池百余座屯莊而已,論實力,不及我大唐一個州,討伐高昌真正有威脅的還是欲谷設,他當初從漠北逃到安西也沒多少人馬,可這幾年卻已經實力日強,如今能號令的部落人馬,不下十萬帳。”
李大亮聽了安慰承乾,“欲谷設雖拉攏了處月處密等部落,又與高昌結盟,但不足為慮也,我大唐出兵西域,其余用不了多少兵,以二三萬府兵精銳足矣,然后再征召西域焉耆疏勒諸國,還有西突厥、契苾等蕃部兵馬,這些人熟悉當地氣候地利,也擅騎射,對付欲谷設的突厥兵和高昌國,正好。”
“軍事上我不擔心什么,只是擔心會不會對財政有所影響?”李大亮以前一直在地方為官,如今入朝也是負責吏部的人事這塊,對財稅這塊還真不熟。
馬周以前做過轉運使,對朝廷財政倒是挺清楚的,聞言接話道,“如果按李公所說,朝廷只需要發兩三萬河隴兵馬,再輔以蕃部協從,能在三五個月內結束戰事,則倒耗費不多,以朝廷如今的財政收入,以及國庫儲備,是不用擔心的。”
大唐羈縻了那么多的胡狄蠻夷,高官厚爵賞賜豐厚,當然也不是白養的,每對外征戰,必征召胡蠻協從,甚至在一些對外作戰中,真正的大唐府兵邊軍數量反不多,反而是那些蠻夷協從蕃部數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