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二秦辭去,也只需要再微調而已,不可能有大的變動了。
所以不論是來恒做中書令還是裴行儉做中書令,其實都對秦瑯對秦家甚至對整個秦黨影響不大。
畢竟兩人都是秦瓊義子,都是秦瑯的義兄,但另一方面,兩人其實又都是秦瑯的門生,他們是秦瑯政治上堅定的支持者。
對秦瑯來說,皇帝親不親政沒什么變化,朝廷大政不變,那么其它的也不會變。
不是那種天大的劇變,那就影響不到秦家,威脅不到呂宋。
不管秦家人做不做宰執,以如今秦家的勢力,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畢竟秦家已經不是靠一兩個宰相位置的了,秦家的勢力遍及朝野,尤其是呂宋這個基業在手,便立于不敗之地,除非秦瑯造反,否則以秦家幾次為皇唐定策擁立的特殊功勛,秦家的地位誰能威脅?
······
洛陽。
秦瑯的信通過水陸加急,遞入宮中。
天后與皇帝母子一起讀完的信,秦瑯在信中說的更多是家人親情,對于朝堂政事,尤其是兩府宰執首長的人選,沒有半點干涉之意。
“召翰林學士入宮草制吧。”天后接到父親這封信后,才終于下定決心拜兩府長官。
“來恒與裴行儉,皇帝覺得誰為中書令更合適?”
“天后覺得誰更勝任一籌?”
“陛下是天子,中書令是首相,是輔佐天子治政的首輔大臣,理所當然要由天子來欽點。”
李燁想了想,“左仆射來恒如何?”
來恒是上元朝首輔來濟的弟弟,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宰相,若不是因為來濟之前在政事堂,為恒也早就是宰相了。
“圣人若用來恒為中書令,那么不如用裴行儉為樞密使。”
“可裴行儉是侍中,更是文臣。”
天后告訴兒子,“樞密院雖執掌軍政,但在朝廷設樞密院之前,兵部尚書也多為文臣,況且,裴行儉雖為文臣宰相,但是將門之后,他早年也在西域漠北邊鎮歷練過,既籌過餉也押過糧,還曾監軍經略、宣慰撫軍,并曾出使敵營,也主持過會盟和議,膽識、能力都不缺,更通兵法懂軍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太后早就提醒過皇帝,要想把權力順利收回,穩固皇權,那么剛親政的皇帝就要停止對外擴張,要開始偃武修文,提高文官集團的地位,開始慢慢的削武人軍功集團。
用裴行儉做樞密使,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那誰接任侍中,誰接任左仆射?”皇帝問。
太后卻沒接這茬,“中書侍郎李敬玄、翰林院大學士劉仁軌,都與裴行儉有差不多的履歷,都懂軍事也有軍中經驗,可并為樞密副使。”
皇帝驚訝無比。
樞密院一下子增加三個文臣樞使?
“陛下當借此機會,讓政事堂宰相恢復軍事決策之權,一般軍政事務,由樞密院負責,但重要軍政事務,樞密院宜與政事堂同議進呈。”
太后的這個提醒,依然還是要偃武修文,打壓軍功集團,提升文官集團,過去文武分治,現在太后則要開始恢復政事堂宰相的軍事決策權。
重要軍政事務,原來是樞密院負責,現在要改成兩府共議,一同決策,然后交由樞密院具體執行。
以后,軍國大事,須得東西二府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