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跪”
“戒尺擺在頭頂,換你不跪”
沉默了秒,她毫無原則可言說“謝忱岸以前也沒少給你背黑鍋,跪一跪養下性子也挺好的。”
謝忱時在經過情書反轉風波以及看著小青梅變小嫂子一系列打擊后,暴躁沉郁的內心已經學會要接受賀南枝開始叛變他們謀財害命組合的至高無上情誼,不再一碗水端平去偏袒謝忱岸了。
他眼尾微挑,示意賀南枝去看位于左側握著拐杖那位“就他帶的頭,不過我也沒有讓他好過。”
賀南枝清透帶了點訝異的眼眸盯著他“你不會去揍他孫子吧”
謝忱時一身正義凜然“欺負弱小孩童是我能干的事么”
賀南枝睫下視線,默默地從他那張線條凌厲而漂亮的臉移開,不評價。
而謝忱時分享了個小秘密給她“我跪祠堂半夜的時候,找到了他爺爺的牌位,在后面畫了個老王八。”
“”
賀南枝仿若幻聽般,又猛地看向他囂張至極的嘴臉。
謝忱時還吊兒郎當地,補充了一句“留下了你品行高潔的未婚夫名字。”
“謝忱。”話還沒少完,賀南枝就被前方謝忱岸喚了一聲。
反應略微遲鈍了下,他清冽的眉心也跟著折起“南枝”
有幾道隱晦地視線打量而來,賀南枝不好跟謝忱時扯什么,保持招牌式微笑,輕步朝前走過去。
輪到她奉香了。
謝忱岸站在黑沉木案桌前,修長挺拔的身形被香火煙霧縹緲間籠罩著,雪光從天窗照映進來,他舉止肅靜而雅致地點燃了根香,沒讓她碰明火,完全想象不出年少時單手插香那副不敬祖宗的狂妄模樣。
賀南枝抬起纖細的手乖巧地接過,又看到謝忱岸重新陪她一起奉香。
并且神色自若地跟祖先提起,謝忱時這兩年沒有前來祭拜,只因換了個地方修身養性去了,如今懂事了不少
賀南枝游神地聽著,忍不住抬眸,視線看向那排排祖宗牌位。
想找出,是哪個倒霉祖爺爺的牌位被謝忱時惡搞了。
下一秒。
謝忱岸已經語調沉靜地說到了兄弟和睦上,這般摻假到都能打電話報警的程度,卻聽得四周的老一輩們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就愛聽這種能夠使家族百年基業傳承不斷的場面話。
而謝忱岸又說,倘若謝忱時繼續不服管教,還請列祖列宗托夢給他。
賀南枝正聽得入神。
身旁謝忱岸的視線掠過她未施粉黛的側顏,慢條斯理地補了句“南枝也經常氣我,如今她在先祖們面前也算混了臉熟,還請諸位找謝忱時聊的時候,也順帶找她聊一下。”
賀南枝沒想到吃瓜,還能吃到自個兒身上。
她就算堂堂正正做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架不住被謝家祖宗集體找上門閑聊,膝蓋一軟,當下就跪在了蒲團,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將香舉過額頭“別找我,我很乖的,是謝忱岸胡說八道”
她唇間小聲地念念有詞,還拜了下。
在場氣氛瞬間靜片刻。
謝忱岸如玉雕刻般精致的腕骨抬起,都來不及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