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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州城外,義軍大營。
三梆子愣頭愣腦地闖進女兵營中。
“彩果姐,彩果姐,有消息,特大巨大好消息。”
邢彩果正在和韓梅等一班女兵,縫制大旗,在旗子上繡“均田免賦”四個大字。
“老三,你又發什么愣癥。”
“譚天保,譚天保有消息了。”
“啊?”
邢彩果站起來,眼睛登時就瞪圓了,身子都激動得微微顫抖。
譚天保……已經快兩年沒下落了。
自從他隨著高迎祥被捕之后,就再也音訊皆無。高迎祥死了,他還能好么?
邢彩果雖然日夜牽掛,但是也知道希望渺至極。暗地里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如今,三梆子冒冒愣愣的一句話,瞬間鉤起無數情絲,腦中那些從前的甜蜜情景忽拉拉都涌上心頭。譚天保,真的有消息了?
驟喜之下,一陣眩暈。
她的身子搖了兩搖。
韓梅扶住她,用責備的目光瞅著三梆子,“你說的是真是假?不許吹牛。”
“什么話,剛才,袁將軍審問官軍俘虜,聽一個把總說,他是從谷城過來的,曾經抓住過蓮花黨徒,其中有個侏儒,叫做胡志高,那侏儒我是見過的,千真萬確……”
三梆子的話羅嗦又混亂,大家都沒聽明白。
韓梅打斷他,“你直接說譚天保,別羅嗦。”
“別急嘛,事情是這樣的,和胡志高一起被抓的,就是譚天保,人給抓了,可是被巡按大人的三姨太給弄走了,后來就沒有消息了,好象譚天保跟三姨太勾勾搭搭什么的……”
說了半天,譚天保到底在哪兒,情況怎樣,始終沒搞明白。
但是情況就是這么多。
三梆子遺憾地一攤手,“我就知道這么點,那個把總也就知道這么點兒,誰也說不清譚天保是不是跟姨太走了。”
這么點——邢彩果已經挺滿足了。
譚天保沒死!
這個消息比什么都重要。
還有比這更大的喜訊么?只要他還在人世,將來就有重逢的希望,邢彩果的心里那股希望之火,登時熊熊燃燒起來。
臉上帶著傻乎乎的笑意,然而腮邊兩滴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
……
闖軍正式打出了“均田免賦”的旗幟。
以前,義軍不論流竄到哪里,總是把富戶的家財搶光,有時還把人殺掉,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樣做,只能獲得一批財物糧食,起不到別的作用。
現在不同了,在李信的主持下,義軍的行為發生天翻地覆式的轉折,他們不再專注于搶劫富戶的資財,而是沒收他們的土地。
然后把土地分給當地貧苦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