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布羅夫斯基黑著臉點了點頭。事實就是這樣,當起義軍在軍事上開始遭到挫折之后,內部立刻就出了問題。到處都是內鬼,有時候你在軍事會議上為了活躍氣氛講了一個笑話;第二天這個笑話就會原封不動的出現在蘇沃洛夫主持的軍事會議上。
“當然,他們也不會真的把你們賣光,甚至于,他們還會時不時地支持你們鬧一鬧,好讓侵略者認識到,光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來統治波蘭,費錢費力。還不如把波蘭委托給那些波蘭貴族統治,只要波蘭貴族們能按時給他們繳稅,他們就可以容忍波蘭有一定的‘自治權’,甚至說不定也可以擁有一個實質上是他們的代理人的‘獨立政府’。反正他們知道,在這些波蘭貴族的統治下,波蘭肯定永遠都是弱國,對他們根本沒有威脅。”
顯然,這樣的結果不是東布羅夫斯基想要的。于是他又問:“那依靠底層人民呢?”
“啊,依靠底層人民?那可是要下大決心的。”約瑟夫微笑著說道,“你看到了法蘭西的革命了嗎?我們的貴族相比貴國的,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的開明了,但是在革命中,這些貴族依舊被殺得人頭滾滾。如果你們沒有像法國一樣,將封建貴族都送上斷頭臺的決心,那么這條路還是不說也罷。”
東布羅夫斯基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難道就沒有讓雙方都妥協一下第三條道路可走嗎?”
“第三條道路呀,這名詞怎么這么耳熟呢?”約瑟夫忍不住想道,“可是這種什么都不肯付出,什么又都想得到的,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不過,反正大**也只是一個利用對象而已,如果他們自己不上進,那關我什么事呢?嗯,用圣經中的說法就是:‘流那人的血,罪不在我。’”
這樣想了,約瑟夫便開口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第三條路,也許你們自己能找得到。我所熟知的,也就只有剛才提到的那兩條路了。當然道路的選擇是一個重大的問題,你們可以先回宿舍去大家一起商量,一起慢慢想。針對不同的道路,我們也能提供不同的訓練。”
這次交談到這里就結束了,東布羅夫斯基回到住處,將約瑟夫的意思向跟著他來到這里的那一百多人作了傳達,然后就在這一百多人中引發了一場大爭論。
第二天,東布羅夫斯基告訴約瑟夫,他們還沒能最終討論出結果,所以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約瑟夫并不著急,反正食宿費是每天要收的。
這場爭論在波蘭人當中整整持續了兩天,最后,這群波蘭人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主張走依靠波蘭貴族維護波蘭傳統的,他們是大多數,有九十多人;剩下的十多人則認為應該走依靠底層人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