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將不識兵兵不識將的軍隊,加上禁軍駐守京師又不了解征戰目的地的實際情況。
這還怎么打仗?又怎么對付騎兵優勢巨大的游牧民族呢?
慕容彥達如今雖是文官可他將門子身份足令文官集團防備著他。
潘原的縣屬廂軍與渭州所屬廂軍,如今在潘原也由旁人統領。
這又是慕容彥達為文官集團區別對待的典范。
若尋常知縣乃至縣令,一般都是兼任一縣廂軍的編練職官。
誰讓慕容彥達是將門子呢。
“何以如此謹慎?”慕容彥達策馬進城,竟見廂軍并非躲在女墻后防備而是在城下聚集,不由惱怒厲聲呵斥道。
李寇細看縣里的廂兵,與州衙所屬廂軍果然差別很明顯。
州衙所屬廂軍大都布甲,手中有弓箭、長槍與手刀等基本槍械。
縣衙所屬廂兵則多的只有布甲、長槍與手刀。
僅有寥寥數人才掌握著弓箭。
不過,城頭上有固定的床子弩對著里外呢。
慕容彥達的怒火,以及折彥質所帶數十戍卒足讓廂兵害怕。
他們大約有三百余人,彼此互相看著低下了頭。
慕容彥達喝道:“劉都頭你來說——張監押為何不見蹤影?”
人群中站出個戴著氈笠穿一身油膩膩臟兮兮的布甲的漢子,看一眼慕容彥達苦笑著說“張監押將將被人謀殺了”。
慕容彥達噫的驚叫出聲,駭然往后頭退了幾步。
李寇也吃了一驚,張監押身為潘原廂兵統領,身邊本就有土兵保護,如今明知縣城出現敵人,他應該不至于跑出去送死啊,這樣也竟為西賊所殺?潘原軍事防護能力如此低下了嗎?
慕容彥達回頭問折彥質:“如今監押為賊人所殺……”
折彥質當即道:“事急從權,慕容知縣當以國朝之法,先統管一縣軍政大事,而后再做安排。”
慕容彥達點頭:“待殺賊怕又少不得與那些人一般見識。”
他問李寇:“大郎做甚么打算?”
李寇問劉都頭:“張監押在何處被殺?”
劉都頭驚訝李寇的年紀,但看他坐騎高大又持一條大槍是個人物。
他看一眼慕容知縣,才說張監押被害之處。
米糧街即將入口的地方。
慕容彥達道:“潘原只一個糧店,是大戶張大郎開的,他家祖上便是糧商,久而久之糧店所在地方便叫這個名字。”
李寇道:“慕容兄待地勢了解的很哪。”
慕容彥達苦笑著告訴李寇,他還是去視察之時才知。
“大郎有甚么看法嗎?”慕容彥達急著回縣衙宣布消息。
折可適便是涇原路的定軍之人,他既派遣次子過來必定重視潘原賊訊。
這是慕容彥達安定民心的好時機。
李寇道:“張監押關愛民生至此竟親自探察糧店?”
慕容彥達恥笑著罵道:“那廝胖大哪里有那等心。”
他忽然反應過來了。
難道那廝平白無故此時前去糧店有叵測心?
“慕容兄須準我引知情軍卒前去探察,張監押之死定有蹊蹺,若沒有過硬的借口,那便是有人相約在那里密談,許是賊人,也許有別的陰謀。只是……”李寇搖頭道,“暫且不能判罪,待我看過再說。”
那廝只怕真是個賊子,畢竟這個時候他并無道理前去查看啊。
否則,那便是個“忠君愛民”的好官員了呢。
那樣的話倒是個膽大冒險為求上進孤注一擲的蠢貨了。
李寇要親看現場詢問近人才能一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