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淦是嚴老太爺長子,官居太常卿,位列九卿之首,地位崇高,掌祭祀與朝廷典儀,是個清閑顯職。
昨日,胖掌柜在藥鋪中昏迷不醒,靈草靈藥幾乎被一掃而空,蓋子再也捂不住了,事情被捅到了嚴府。
嚴老太爺年事已高,家中事務多由嚴淦主持,聽聞此事,嚴淦大怒,在嚴刑拷打下,胖掌柜將實情如實供出,遂才有了今早嚴管家押著胖掌柜去見楊肆之舉。
在嚴淦的計劃里,自己先禮后兵,把胖掌柜交出去,處事公允,那小子理該知情識趣,交還靈藥靈草,親自登門致歉才對,說不定還能把那只神奇的鳥兒弄到手。
時間到了正午,一名仆役在外喚道:“老爺,有北城府令派人留下一封文書和一輛車駕!”
“哦?”
嚴淦問道:“嚴管家呢,怎未回來?”
“奴婢不知!”
那仆役恭聲道。
嚴淦一甩袖子,向外走去,很快出了府,正見門前停著一輛封的嚴嚴實實的馬車。
“打開!”
嚴淦喚道。
“啊!”
“老爺,是……尸體!”
有仆役剛把馬車打開,就發出慘叫!
嚴淦急忙看過去,頓時惡心欲嘔!
車子里,塞滿了尸體,還有一具無頭尸,腦袋耽在一邊,正是嚴管家,因天氣炎熱,車廂里持續向外散發出惡臭,還有蒼蠅圍著尸體嗡嗡嗡直轉。
“嘔!”
嚴淦再也忍不住,扶著車壁嘔吐起來。
“老爺,這有封文書!”
好一會兒,嚴淦再也吐不出來了,在仆役的幫扶下站直腰,就又有一人從車門邊拿了封火漆封好的公文過來。
嚴淦撕開一看,頓時大怒:“豎子竟敢如此欺我,來人,備車馬,多叫點人手過來!”
“慢著!”
府門處,傳來一聲悶喝。
嚴淦回頭一看,正是嚴老太爺,拄著龍頭拐,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父親,別人都欺到我們家頭上來了,您看!”
嚴淦怒哼一聲,就跑了過去,把公文給老太爺看。
嚴老太爺平平靜靜的看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父親……”
嚴淦感覺到了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你呀,還是那暴脾氣!”
嚴老太爺嘆了口氣道:“為父曾多次和你說過,每逢大事多靜氣,那小子區區一個北城府令,哪來的膽子斬我嚴府管家,若說背后沒人指使,你信么?”
“父親,您是說……齊王世子要對我家下手了?”
嚴淦心頭一跳,連忙道。
嚴老太爺略一沉吟,便道:“為父是什么人,齊王心里有數,說句不中聽話,為父雖然在那些清流眼中乃一見風駛舵之輩,故有政壇常青樹之稱,可不管是誰家的天下,都少不了為父,齊王是做大事之人,對于此理心知肚名,故世子絕無可能針對我家,或許那小子背后另有其人。
我家傳承上百年,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這點小事,不算什么,你秘密調查他的后面到底是誰,必要時,不妨……打草驚蛇!”
嚴淦眼前一亮,連忙道:“父親,那孩兒著人去把那小子捉來!”
“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