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太爺眼一瞪道:“此事本就是我家理虧,你別看現在朝中風平浪靜,但三兩年內,必生大變,因此還是低調點為好,莫讓人抓住痛腳,難道在你眼里,打草驚蛇除了著人拿他,就沒別的辦法么?”
嚴淦目中現出了思索之色,漸漸地,哦了一聲,有所明悟!
“嗯~~”
嚴老太爺捋著花白的胡須,點點頭道:“看來你是開竅啦,有些事,未必要做到明處,只要安排得當,不僅能讓他身敗名裂,還要讓他有口難言,為父倒要看看,到那個時候,誰會出來保他!”
“還是父親高明,孩兒心悅誠服!”
嚴淦由衷深施一禮。
嚴老太爺揮揮手道:“你寫封信,暫時莫提靈草靈藥之事,向他誠心道歉,待謀劃好了,再給予致命一擊!”
“孩兒立刻寫!”
嚴淦揮手,讓仆役把尸體拖城外處理,就攙扶著老父,小心翼翼的回了府。
……
齊王府!
世子被齊王叫了過去。
“你提撥的那個北城令,可是叫楊肆?今日甫一上任,就干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你可知曉?”
齊王沉聲問道。
“那小子做了什么?”
世子訝道。
齊王看了眼王公公。
王公公從旁道:“世子,今早嚴府管家去北城府牙拜訪那孩子,結果被那孩子斬首啦……”
聽著王公公娓娓道來,世子的濃眉越擰越緊,好一會兒,才問道:“此事因何而起?”
王公公道:“老奴得知此事,立刻著人調查,竟與一只鳥兒有關。”
“哦?”
世子現出了大為意動之色。
王公公笑道:“那孩子有一只靈鳥,通人性,機伶可愛,恰好那孩子剛來建康之時,曾被德善堂的掌柜派人襲殺過,于是帶著鳥兒找上門,揚言把靈藥拿出來讓他的鳥兒吃飽,此事便可揭過。
可憐德善堂的掌柜不明底細,以為一只鳥兒又能吃掉多少靈藥,遂帶去倉庫,結果……不僅吃光了百年以上的靈藥,那只鳥兒還找到儲藏靈草的秘室,掌柜急怒攻心,暈了過去,后來發生了什么就不知道啦,不過估老奴估計,那些靈草多半被那鳥兒吃了。”
世子看向了齊王。
齊王捋須尋思道:“為父對那小子的來歷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能在江里生擒海傲,又有一只通靈的鳥兒,難不成真是元嬰大派下山走動的弟子?他接近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
世子眉心緊緊擰著,片刻才道:“也許真是巧合,畢竟當日費將軍受小妹之命前去拿他之時,孩兒是偶然碰上,想他剛入建康,絕無可能事先調查到孩兒的行蹤,再演這么一出戲來接近孩兒。”
“嗯~~”
齊王似乎認可了這個說法,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與他的關系?”
世子微微一笑:“孩兒本就不知他的來歷,該如何還是如何,不過……那嚴家之事又該怎么弄?”
“看著就好!”
齊王擺了擺手:“那嚴老兒乃一老奸巨滑之輩,為父早看他不順眼了,如能借那小子之手,掀翻嚴府,倒不失為一件美事,此事……咱們不須插手。”
世子點頭道:“父親言之有理,那老兒的門生遍天下,占據的職位太多,如不把他連根撥掉,又哪來的官職安排給咱們自己人?可笑他精明一世,卻唯獨在此事上犯了糊涂,其實不光是咱們蕭家,主上那里,怕是也容不得他了,倘若孩兒是他,及早告老還鄉或能保得富貴。”
“可惜啊!”
齊王嘆了口氣:“人貴自知說來簡單,可又有幾人能看清自己,好了,你下去罷,多注意些那小子的動靜。”
“諾!”
世子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