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氛有些凝滯時,羽裳自己低聲開口:“你既然不是敵人,而且還是上賓,那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錯的……相反,你的初絨……確屬天緣。”
說完,羞得臉色更紅了,仿佛表白了一般。
秦弈一個激靈,懂了。
她承認之前喊打喊殺是錯的,而初絨之緣反倒是該認的,也就是說……她是不是受虐狂另說,反正是認夫了,所以如果秦弈想跟她做些什么她也不反抗了,甚至還算贖罪吧……
認夫了……
秦弈直著眼睛,起的反應都消腫了。
那啥……我牙還沒刷呢……
你們族的終身大事,要不要這么草率啊喂?你還是個領導啊,這么不需要考慮政治影響的嗎?學學人家程程當年,考慮了多少事情啊,那才是個王的思維,你這算啥?過家家?
秦弈蛋疼無比。
倒不是出于“大家沒感情所以不想要你”這種矯情,反正早就不敢自稱專情了,身邊女人一大堆,多她一個也不是什么大事,身子是饞的,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嘛……
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她們是招贅制度。
秦弈不可能入贅。
和當初程程那性質有點類似,是他“入宮為妃”,還是程程聽他的話,這可截然不同。羽人族這個復雜程度比不上妖族,麻煩程度卻猶有過之,因為程程做事可以自己決定,而羽裳卻需要恪守她們的族規。
這門親可不能隨便談,這身子一饞是后患無窮的。
想象被一群板著臉的羽人架著月刃強行送入洞房的場面,秦弈暗自打了個寒顫,悄悄坐直了身軀。
羽裳閉著眼睛,感受到原本壓在她身上的秦弈沉默良久之后慢慢離開,她臉上的紅霞漸退,變得有些發白。
“你……”她甚至不敢睜眼,低聲道:“是不是不要我?”
“呃,姑娘,我誠摯地建議你考慮清楚。”秦弈誠懇道:“靠一根羽毛來決定終身歸宿,對自己是不負責的……”
羽裳睜開眼睛,眼神凌厲無比。
秦弈暗叫糟了,硬著頭皮道:“這個,我尊重你們的傳統,但我們的情況比較特……”
“你始亂終棄!”
“……”
秦弈差點想伸手進戒指把棒棒抓出來掐一頓。可想了想好像也是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便按捺回去,嘆道:“姑娘,老實說,我有妻室,還不止一個。”
羽裳微微一怔,皺起了眉頭。
秦弈續道:“你們初絨之緣,應該也是針對未婚男子的吧,總不至于已婚的撿到,你們也把自己送給人做妾?”
羽裳淡淡道:“我們會搶親,并且讓他休妻。”
秦弈平靜地看著她。
羽裳坐了起來,和他對視著。
見秦弈看似平靜實則眼中有些冰寒的樣子,羽裳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才低聲道:“如果我這么做,你會恨我對不對?一切是我先惹出來的,對你來說,拔了初絨只是戰斗意外,你不可能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拋棄自己的妻子。”
秦弈眼里冰寒消退,倒是有了些好奇:“你回來之后,感覺智商見長。”
雖然剛才反調教的表現還是很憨,但那只能說不諳男女事。她思維邏輯變得正常了許多,真是主場漲智商?
羽裳嘆了口氣:“我們恪守心中的規則,并不代表我們愚蠢……也許以前我沒吃過虧,考慮事情太簡單,或者索性說太驕傲自我,并沒有考慮過別人在想什么。這次吃了大虧之后,多想了很多,當然不會再是你與無心神口中的傻子。”
一個真正的傻子也修不到暉陽后期,成不了一族圣女。
秦弈默然片刻,低聲道:“姑娘,我們這件事當成一個誤會過去如何?初絨我也還給你了,對你做的不雅之事你剛才也報復回來了……”
羽裳面無表情:“我的話并沒有說完。在你的角度上,你會恨我。但在我的角度上,即使你恨我,我也要那么做。”
秦弈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