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朝天和云野王既然都作了溝通,想必又達成了新的交易,倒是不虞因聯姻中斷,而壞了兩家才緊密起來的合作關系。
余中堂微微點頭,大手一揮,兩名甲士便朝吟秋郡主奔去。
許易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到得近前,將吟秋郡主護在身后,直視余中堂道,“余老大是吧,你想帶走吟秋?”
余中堂之所以急急趕來,自是聽聞了此間的變故,才花費了不小代價,臨時布置了傳送陣,倉促至此。
還未入殿,他便知曉禍亂之源是誰。
根據收到了消息,他已對許易有了幾分印象,心中早就存了做一場的心思,只等送走了吟秋,他便要發難。
卻沒想到,這人遠比想象的還要強硬,自己這真元三轉的強者,背靠云家,余家兩大勢力,其人竟絲毫不知退讓。
更讓他憋悶的是,一聲“余老大”,簡直把他叫稱了江河邊討生活的漁家子。
他強吞一口氣,壓根不睬許易,沖圣使一抱拳道,“場中怕有不變,還請尊使移步,此等宵小之輩,不牢尊使費心,余某替尊使打發了。”
余朝天收到消息,這卑劣之徒,似乎將圣使也得罪了。
值此當口,他自然要替余家,在圣使面前刷一波好感。
豈料,他話音方落,圣使的話音奇冷無比,“移步?移什么步?打發?打發誰?本使當面,余長老便要行兇?堂堂圣庭律令,余長老當著本使的面,就要踩進泥里去么?”
余中堂難以置信地看著圣使,腦袋嗡嗡直響。
他來得倉促,接受的信息,只有前半部分,沒有后半部分。
哪里知曉,這呼吸之間,畫風陡變,剎那之際,劇本便完全偏轉。
云七長老才要傳過心念,圣使冷哼一聲,掌中托出一枚界障珠,繼續申斥,“久聞地方律令廢弛,綱紀松懈,今日一見,真是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吶,不說余郡王才將正位一路之路尊,本使若沒記錯,你余中堂亦在圣庭有著名爵。于今,你當著本使的面,動輒就言打發,到底想怎么個打發法?”
圣使這番動怒,卻非受許易威逼,而是真惱了。
道理很簡單,一旦姓余的真收拾了許易,他的噬心蟲毒,該去找誰解?
難道要去求余家么?
此等絕密,自然是知情人越少越好。
此刻,余中堂要打發許易,落在云七長老眼中,哪里是打發許易,分明就是要打發了他的老命。
兔子急了還咬人,圣使急了,哪里還顧得上云家的臉面。
堂堂余中堂,身為余家大長老,便是余朝天對他也極為尊敬,何曾受過這個。
偏偏圣使身份貴重,他便有天大火氣,也不便回懟,一張白面憋得脹紅。
但聽他重重一哼,指著吟秋道,“把這孽種,給我帶回去,誰敢阻攔,按劫持王親論,當場格殺!”
余中堂的目的明確,你圣使不是要扯虎皮作大旗么,我便按律令來,看你還能說什么,我帶自家子弟回家,總不犯哪條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