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日他才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搶攻鐵嶺關扼口的,因為他害怕直接進攻失利,反而會暴露這一事實。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的下屬先鋒呂和尚部,區區幾百人于早間來到關下時,根本就是毫不猶豫選擇了搶關。
所以,莫說后來的金軍突襲他無法防備,也沒能力防備,便是這個鐵嶺關都搶的僥幸。
“還有關北……白天那一仗和晚上的炸營你李節度又怎么說?!”韓世忠依然在拿捏著李節度不放。“搶到了鐵嶺關,是你的功勞,可死了這么多人,到底算勝算敗?”
聽到這里,一直繃著小心的馬擴也有些態度轉變了——雖說素來是李彥仙對接太行山的,算是有些香火情,可問題在于雙方畢竟是平級,自己未到,軍隊在李彥仙手里死傷慘重,終究得有些算到這位中流砥柱頭上。
“韓郡王到底想說什么?”李彥仙終于不耐。
“簡單。”韓世忠也懶得再做多余言語。“就是想告訴李節度……這一戰是國戰,河東是主攻,官家是主帥,俺不是,俺韓世忠和御營左軍其實是先鋒!你爭個什么先鋒?!先鋒是你爭得?”
李彥仙很努力才沒有去咬手指甲。
因為他知道,在這里反駁和失態沒有任何意義……他李彥仙的政治地位、軍事資歷都不如韓世忠是一回事;昨夜敗了,承了人情是另外一回事;最關鍵的是,正如韓世忠提醒的那般,真正的決定者是趙官家,而且這里的每一件事也都不可能瞞得過那位在河陰時攏住了統制官一層的趙官家。
韓世忠這般作態,根本就是半真半假,根本就是說給趙官家聽的。
甚至,這里面都不好說有沒有一點刻意的表演成分,所以故意跟自己鬧掰的以減少猜忌。
一陣令身后諸將心虛的沉默,而打破這個沉默的,并不是忽然也意識到什么的馬總管,而是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和一面五色捧日旗。
拔離速來了,而且帶來了大量的女真騎兵,這使得下方剛剛建立起一點營盤規制的關北部隊再度陷入到了慌亂之中。
根本不用人提醒,早有御營中軍統制官紹隆匆匆下關,去約束關前營盤。
韓世忠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是似笑非笑看著那面旗幟下的煙塵,待到煙塵漸漸平息,這才三度在座中扭頭下令,卻又笑的宛如春風拂面:“王世雄,下去替俺問問拔離速……”
“怎、怎么問?”王世雄一時有些緊張。
“問他看清楚俺這個大纛了沒有?若是看清楚了就給俺滾,滾回遼東去,俺便饒他一命。”延安郡王韓良臣捏著腰中玉帶,微笑以對。
PS:感謝無言的大西瓜和Tell小郭兩位大佬的上萌……Tell小郭大佬是我從知乎聊過來的……
困死了,順便調整下作息,今晚無了,算是請個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