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既然躍躍欲試,宋北云就不再與他說話了,轉過頭將紙交到文圣公的手中:“文圣公,方才學生的話,您可是要聽進去啊。”
“既是王神醫的弟子,那定然是沒差的。”文圣公看到宋北云治療之后的孫子的精神狀態明顯轉好,他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我自會照應,多謝小神醫了。”
“舉手之勞罷了。”宋北云重新背上藥箱,朝文圣公和床上的王公子拱拱手:“那我便先告退了。”
出了這樣的事,文圣公肯定不愿再在這里多逗留,在孫子看上去好了不少之后,他們便啟程返回金陵城了。
在車上時,文圣公開始數落起自家孫子道:“你看看你,成何體統,真是……唉。你回去之后好好收心,年后成親之后,可切記不可再如此散漫。”
王公子側過頭:“爺爺,就不能早些讓左家妹妹進門嗎?”
“太皇太后點的日子,你說怎的早些?”
“可是孫兒有些……心癢難耐了。”
文圣公嘆氣道:“心癢難耐是吧,忘了那小神醫怎的叮囑你的?最少三年不得近女色!你還心癢難耐,哼。”
“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個醫者總愛說些糊弄人的話,他這般言語不就是想讓你高看他幾眼,為他以后的仕途鋪路么,孫兒身強體壯的,怎會有事。再者說了,我看他也并未干什么,就是開了一副哪都能買的藥、扎了幾針誰都會扎的針。然后便是說些這不許那不讓的話,還神醫……要我看,他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文圣公不再說話,只是寵溺的拍了拍孫兒的肩膀:“回去之后,我請那晏醫官再給你瞧瞧,聽說這晏醫館技能通天。”
馬車一路朝金陵城疾馳,拋開路上休憩之時,第二天午時便已經到了那金陵城。
到了之后這王公子的戒斷反應又是起來了,連忙灌下一些已經熬好并且劑量加倍的安神茶后,送入了府中修養,而文圣公也不顧舟車勞頓親自去往了晏醫官的府上。
這老太醫也是昨日才回到金陵,前幾日說是師門集會商討新掌門的事去了,見到文圣公親自拜訪也是有些意外。
“王兄,你這到我這來,怕是沒什么好事情吧?”
老太醫因為最近熬夜研究宋北云的解剖圖鑒,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但他卻仍然樂此不疲,中午吃雞時還生生拼出了一只雞的完整骨架擺在桌上,老妻說這怪嚇人的。
大家都是德高望重的人,誰也沒必要比誰矮一輩的那種,雖然文圣公的社會地位的確是要比大醫官高一點點,但只有當事人才清楚這個時候用身份說事,怕是真的自尋死路。
“還不是我那孫兒的事,還請醫官前去查看一番吧。”
“行,走吧。”
大醫官還是有些牌面的,他壓根就不虛文圣公的名頭,坐上馬車之后也沒什么感覺緊張。他先是與文圣公聊了一番他孫兒的病情,在得知原因之后,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宋北云給他的那些手記里關于成癮性的分析報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是……難辦?”
“非常棘手,文圣公啊你可是得好生管教你這孫子了,有了這般癥狀,怕是你家那孫子平日都用五石散當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