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是揶揄,但卻將文圣公說的老臉通紅,自己那兒子去的早,加上又遇戰亂,家中人丁就剩下這一脈單傳,自是全家都寵愛的緊,平日里也多有驕縱,這大醫官一句話就將他管教不利的點子給戳了出來,著實有些扎心。
“難辦啊,不過還是先去瞧瞧吧。”
老太醫對生死什么的早就見慣了,他這么上心的唯一原因就是真的想要了解一下關于宋北云的成癮性表述論證。而對于自己那小師弟筆記中提出的臨床醫學總結,他真的是超有興趣的。
來到文圣公府,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王公子的房間,大醫官自然是不用給小輩見禮的,他走過去往床邊一坐:“手伸出來。”
把脈的空檔,他上下打量著王公子的臉色并吩咐道:“舌頭伸出來。”
在一圈觀察之后,他抿著嘴背著手站起身:“這是有高人開了藥啊。”
“哦?”文圣公愣了片刻:“真是高人?”
“嗯,高人。這藥是一劑沖克的方子,若是不再服用那五石散,這藥不消幾日便能醫好你家這孫子的病癥。可是王兄啊王兄,你怎的就不看嚴實一些呢?沖克之物本就是此消彼長,服藥之后變本加厲的使那五石散,如今雖不至于病入膏肓卻也是入五臟了。”
聽到這,文圣公臉色驟變……
“不過倒也不是沒救,每日慢跑半個時辰再在家中舉石鎖半個時辰,操練三遍五禽戲。日常飲食少鹽油,多肉禁酒,兩年時間便能好起來。哦,三五年內,莫要近女色了。”
文圣公:“???”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這是不是昨日那小神醫……對對對,兩人居然是說了同樣的話,近似一字不差啊。
“當真要如此?”文圣公小聲問道:“我孫兒年后便要成親了。”
“成不成親是你的事啊,我管不著。診病給方子,這是我的事,我出什么醫囑可不跟著他成不成親走。”大醫官可不吃這一套,一臉笑容的說道:“成親就成嘛,也不是個事,不過到時可別找我了啊,我這點名聲可經不住折騰。”
文圣公沉吟片刻,從懷中拿出宋北云寫的那些個毒物:“還有這個,大醫官可給瞧瞧?”
老太醫一看上頭的字,立刻什么都明白了,這板板正正的字跡,他這些日子可是日日見夜夜見,隔著幾層都能知道是誰給寫的。
“這啊。”老太醫掃了一眼:“照做便是了。”
“大醫官不論證一番?”
“你可知這人是誰?”老太醫笑了起來:“你可別說你不知道給你出這方子的人是誰。”
“是……王老醫仙的弟子,可……他太年輕了。”
“年輕?來來來,我今日便告訴你,你說的這年輕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