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養豬養羊培育耕牛,養魚養蝦還養了雞鴨,現如今廬州乃至金陵的肉蛋米面中,肉蛋油魚蝦有近三成都是那江南西道農場中供給而來,米面也近了兩成。”
“這宋北云……這宋北云……”趙性輕輕扣著桌子:“有治世經國之才!”
“老奴覺得他只想賺錢罷了。”
“你懂個屁。”趙性出口便帶上了市井的口吻:“老子當世子時就聽郡中老農談及這務農最是辛苦卻又賺不得幾個錢,但這農卻不可停,若是為了賺錢開幾個畫舫弄幾個姑娘做那皮肉生意不是更快一些?為何要開墾荒山拓展良田?這便是在濟世救民!若是沒了這兩成的米面、沒了這三成的肉蛋,你可知這兩城的民生該是如何?朕告訴你,到了冬日那便是民不聊生。這還不是治世經國什么是治世經國?”
別趙性訓了一通,老太監垂下了頭,不再多說什么,畢竟這一行他是真的不懂。
“對了,照這般說來,那農場還繳稅?”
“繳,潯陽稅收十之七八便來自這農場,當地官員各個都盆滿缽滿了。”
“混賬東西,征繳到朕的頭上來了?去,尋那戶部尚書來!”
當天下午,戶部尚書被罵了個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挨罵,不過卻是堅決不同意趙性說的免交農場稅收,雙方爭執不下,尚書甚至都打算以死明志了。
不過最后趙性倒是退了一步,說皇家產業全額繳稅就有些那個什么了,問繳一半行不行,戶部尚書咬著牙點了頭,但卻說只能前三年繳一半,后頭得正常繳,畢竟國庫總靠國營賭場來支撐也不是個辦法。
趙性覺得挺有道理,想想就這么過了,畢竟前三年繳一半也算是挺好的。
而就在趙性氣咻咻的覺得自己吃虧時,突然一道折子直接通過司命司遞了上來,他看了一眼,立刻雙眼就亮了起來。
“不是……”老太監卻懵了,拽著那個遞折子的小太監問道:“怎的,什么時候司命司遞東西給官家都不用知會我了?”
那小太監嚇壞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遞信那人說這事不用告訴您,還說……還說您這腦子看不懂的,若是給了您,我們都得掉腦袋。”
“反了天了,究竟是誰如此大的膽子?”老太監臉都綠了,眼神似是要殺人。
趙性咳嗽了一聲:“王伴伴,莫氣了,這是那小子與你開的玩笑,他上頭說要給你支三萬貫,讓你的司命司去干件事。”
說著他揚了揚手里的折子,落款赫然宋北云,王伴伴看到這個名字,悻悻的站到了一邊,只是嘴里小聲嗶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