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在司屬衙門內為晏殊召開了一場歡迎會,但言語間兩人似乎有些矛盾,卻是被下頭那些油光水滑的家伙們給聽了去。不出幾個時辰,整個皇城司都在那討論這宋大人和晏大人不合的言論。
有些還言之鑿鑿,說什么宋大人是太后娘娘的人而晏大人則是趙相的人,兩方人本就勢同水火,自然這宋大人和晏大人也是如同水火。
而仿佛為了證明他們說的是對的一般,當日下午晏殊就開始查起了皇城司的賬,然后叫那些個管賬的官員一個個進了屋中問了話。
雖然并未查出來什么,但卻從根本性坐實了這新來的晏大人和宋大人那是相當不合的傳聞。
這一下,剛快活沒幾日的皇城司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躁動了起來,不過好在作為副官的晏殊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又是犒賞又是提拔的,一下子就拉攏了一批一直不喜歡宋北云做派的基層小吏的心,其中更是包括了被宋北云打了板子的楊大人。
當然,現在晏殊的實力自然是不能跟宋北云比,畢竟班底都是太后那邊的人,現在就等著新人們的到來了,到時一人領一派就能在這皇城司里斗得風生水起了。
“宋大人,不好了宋大人……”那個干瘦的督查親從一路小跑沖進宋北云的堂前:“宋大人,大事不好了!”
“奔喪啊?你慢慢說。”
那干瘦的親從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晏大人……晏大人……”
“掉井里了?”
“不不不……是晏大人方才點了人,說也要成個督查隊。”
宋北云停頓片刻,突然揚起手中的毛筆摔在地上,起身暴怒:“豈有此理!這明擺著與我難堪!”
“宋大人,要不要小人……”那干瘦的親從目露兇光,手指在脖子上抹了一圈:“好一了百了。”
宋北云心里一顫,他差點都忘了這幫混賬都是些干什么事的人了,所以他連忙皺眉呵斥道:“混賬東西,就想著這些個屁事。這晏大人也是上頭派下來的人,下來之后沒幾日就被弄死了,傻子也知道是誰干的!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下官不敢……”
“行了。”宋北云一揮手:“你干好你的事便是了,至于那晏大人,他想如何便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些什么花兒來。”
“宋大人……那如今該是如何?”
“就先這么辦吧,你可別忘了,我才是主官。”
主官就要有主官的威風,宋北云立刻召來了晏殊,兩人關在房間里先是吃了些糕點,然后聊了一會兒哪哪的窯子里又來了新姑娘,最后泡了些下頭人孝敬宋北云的茶葉,最后說了一下晏殊大婚之日要送什么禮,接著宋北云就將那大食來的琉璃盞給摔了,晏殊也滿臉氣氛的奪門而出。
下頭人看到晏殊滿臉悲憤的從宋大人屋中走出,定然就是知道他是被主官訓斥了,可之后的事卻是讓他們瞠目結舌,晏大人回到自己那邊之后,二話不說就寫了一封折子就送了出去,接著他仍是我行我素的成立第二個督查隊,進程一點都沒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