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合上竹簡,閉目沉吟:“說不定,太陰真人沐浴甘霖、天花之后,修為暴漲,回自家洞府后沒多久,便達到了‘飛升’的標準。且恰在他寫筆記時,‘仙門’出現,天王來迎,太陰真人激動之下,筆記都顧不上寫了。”
之所以沒有猜測太陰真人是神智混亂,因沐浴甘霖、天花之故,變成了怪物,乃是因為其洞府之內,傳承完好。若太陰真人變成了那種幾乎沒有理智的半蟲怪物,其洞府之中的傳承、筆記,怎么可能留到國師去尋得?
并且那種半蟲怪物的破壞力,常威可是深有體會——一個普通人,變成半蟲怪物,便能擁有射雕五絕級別的實力,且體質比射雕五絕更強。
倘若太陰真人這位至少也是陰神境界的修士,變成了半蟲怪物,那還不得鬧翻天去?
即便世上有其他修士、妖魔,有能力阻止半蟲怪物,只怕也要被殺個血流成河,尸積如山。
“感覺那巨嘴怪物,播灑能令人變成半蟲怪物的甘霖、天花,其本意恐怕并非是讓人變成怪物。”
常威暗自揣摩:“應該是另有圖謀。國師及其船隊中人,之所以會當場變成怪物,很可能是因為我的存在……”
常威認為,倘若沒有他,國師便會安安穩穩地自投巨嘴,而船隊之中,那些沐浴了甘霖、天花之人,也會毫無異狀的繼續他們的人生,娶妻生子,衰老死去。
否則的話,多年以來,“飛升”修士也有不少,“幸運”沐浴了甘霖、天花的修士乃至普通人,也必然為數不少,可這世上,為何從未傳出過“半蟲怪物”的傳聞?
小白、小青這樣修行于山野,與世隔絕,不敢與人交往的妖修,沒聽說過半蟲怪物的傳聞還算正常,可以國師的權力、渠道,為何也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所以……船隊中人變成半蟲怪物,定然都是因為我!若沒有我,他們便會繼續其人生。而那些導致他們變異的‘感染源’,則會一直潛伏……”
常威食指摩挲著下巴,大膽推測:“潛伏下來……然后污染以及滲透么?人道衰落,妖魔蜂起,恐怕不單是因為始于貞觀二十二年的‘天變’,恐怕與那‘污染’也有不小的關系!”
揣摩一陣,他又從頭開始,重讀筆記。
一邊讀,一邊在心中推測:
“貞觀二十二年,眾神同時失蹤。不僅土地、城隍等陰司毛神失蹤,連河伯湖君等龍種都消失不見,甚至連‘水晶宮’都不見了蹤影……
“慧星沖日,日全食……白天變黑夜,漫天星斗,墜落如雨……在神話世界,每一顆星辰,便代表一尊神靈。星落如雨,諸神殞落么?封神榜莫不就是因此粉碎?
“再結合地震、天裂、四大部洲只剩小塊碎片……”
常威緩緩點頭,自語:“明白了。那一年,發生了一場‘神仙大戰’,唔,末日浩劫級別。四大部洲都被打碎,神仙殞落如雨,南天門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遭的劫,昊天鏡只怕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打碎,齊天大圣,當也是在那時被鎮壓……”
常威呲了呲牙,“是巨嘴怪物、半蟲怪物所在的勢力贏了啊!”
這推論,令他頗有些難以置信——三清哪兒去了?四御呢?如來佛祖呢?
傳說中的那些大能,在浩劫發生之時,都上哪兒去了?
“不會是被打敗了吧?”
常威有點不敢相信:“煉神返虛的真仙,就可一念破虛空,手造小千世界,納須彌于芥子,辟乾坤于一壺。可以手握大日、摘星拿月,無所不能……那些傳說中的大能,怕是能把恒星當豆子嚼,把星系當紗巾系……怎么可能輕易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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