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一旁,倒是勸道:“好了,好了,不要爭,先聽完戲,聽完戲之后,明日去見駕便是,王鰲咬歐陽志,就是咬你,咬你,就是咬本宮,本宮幫你咬回去。”
方繼藩嘆了口氣,他心里何嘗不明白,禍不及家人,方才只是氣話罷了,難道真讓自己去腳踢幼兒園,我方繼藩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是這樣的人?
………………
“太爺,老太爺……”
周武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都紅了,沖到了老爺的房里。
這方老太爺,正握著一女婢的手,龍精虎猛的給這女婢看著手相,一聽周武在號喪,臉都綠了,將女婢放開,便要摸手邊的杖子:“畜生,你號什么喪?”
“不好,不好了。”周武跪下:“老爺啊,這下不好了。”
方老太爺臉色鐵青:“快說,不說個子丑寅卯,老夫剮了你。”
周武道:“小人剛剛聽來了消息,說是……說是……地價,有下跌的趨勢……”
方老太爺正待價而沽呢,一聽,豁然而起:“為啥?”
“路……路啊。”周武哭喪著道:“咱們這路,不是從定興縣修去新城的嗎?可是……這一路修過去,卻是需途徑房山縣和涿州縣的,那兩個縣的人,也聽到了消息,說這路也不是定興縣一家人的,定興縣人可以用,他們也可以用,他們……他們四處在招攬商賈呢,那新修的路上,到處都是進出涿州和房山的車馬,一車車的糧……往那京師里送哪,還有人,厚顏無恥,打出了招牌,也說要建新城呢。”
方老太爺一聽,面上頓時蒼白如紙。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
最近方家,可偷偷摸摸的收了不少的糧,就等商賈來收呢。
可現在……
方老太爺嚎叫道:“該死,這路,乃是咱們定興縣的稅銀修的,歐陽青天大老爺,他早說了,這是取之于民,用只于民,路是定興的,這便宜,卻讓房山和涿州人占去了?他們又沒交稅,憑什么就便宜了他們?”
周武哭了:“是啊,現在各家都急紅眼睛了,楊家人正在組織莊戶呢,咱們定興縣,得護路啊,不能平白交了稅,讓別人占了便宜。”
方老爺子眼里布滿了血絲,跺腳道:“當然要護路,不是咱們定興縣的車馬,其他人統統都不準用,來,召集莊戶,咱們得護著咱們交的稅。”
周武頷首點頭,忙是去準備家伙和召集莊戶去了。
方老爺子也不閑著,再沒心思跟小婢女去研究命理玄學的問題了,拄著拐杖:“去縣里,要討個說法。”
定興縣外頭,已是人滿為患。
不只是士紳,為數不少的百姓也都來了,烏壓壓的。
路是定興縣的,自修好了,莫說是士紳,便是尋常的百姓,也都利益均沾,現在士紳們急著種糧,畢竟糧價漲了,所以給予了莊戶不少的讓利,突然之間,有了許多商賈,到處都有人在招募做工,三十錢日結,而今,卻成了五十錢日結。
還有定興縣的買賣人,突然涌入了這么多客商,更是受益匪淺。
這路……能讓嗎?
………………
感謝書友160219180242876今日十七萬起點幣的打賞,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