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厚照快十二歲了,加上生在皇家吃得好,營養充足,發育得很快,對他進行一些必要的青春期的教育,本來是很恰當的,有助于正確引導他對于男女之事的認識。
可在孔孟思想的荼毒下,華夏之地的風氣一向是私底下誨淫誨盜但表面上卻故作斯文不許提及,沈溪若現在跟朱厚照做一次正常的青春期教育課,那他的東宮講官基本可以說是當到頭,下一步就是收拾鋪蓋卷回家。
“太子要問成婚生子之事?”沈溪問道。
“是啊,你快說,最近我總是在想這個問題,太難了。”
朱厚照有些懊惱地說,“別人都道我年歲小,可我年歲不小了啊,我記得先生十歲就參加縣試,到我這年歲已經過了府試,正等著院試……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實在太氣人了。”
沈溪問道:“那太子可有聽聞陰陽調和?”
“啊?”
朱厚照聽了一頭霧水。
沈溪心想,你不是想知道你是怎么來的嗎,當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這小問題能難得到我?
“天地之間,分為陰陽。天地、日月、晝夜、男女……都是為陰陽之故。”
沈溪繼續侃侃而談,“至于太子所說的成婚生子,也是因男女需陰陽調和,必須以之互取所需。”
朱厚照聽完之后更迷惑了,他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最后有些不滿地說道:“什么互取所需,那怎么個互取所需法?”
沈溪道:“陰為之虧,陽為之盈,采陰補陽乃是天地正道。男女之間,也是為陰陽之調和,互取所需之故,需要一虧一納……太子可明白?”
朱厚照恨不能沖著沈溪破口大罵。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問你怎么生孩子,你跟我講陰陽,鬼才管你陰陽調和是什么東西,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先生,你這么說太兒戲了吧?”朱厚照氣呼呼地道,“我是問你,怎么互取所需,你說采陰補陽,那怎么采,又怎么個補法?”
說到這里,那邊靳貴有些記不下去了,這話聽起來非常露骨,再說下去可能就要踩過界。
但沈溪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聽他侃侃而談:“長短、凹凸同為陰陽,男為陽,女為陰,敢問太子一句,長短凹凸,誰陰誰陽?”
“我哪兒知道!?”
朱厚照小臉皺得緊巴巴的,他雖然是個熊孩子,卻也是個善于思考的熊孩子,“你說什么長短,那陽就是長的?還有凸的?”
沈溪笑道:“太子為何如此言之鑿鑿,難道就不可以是陰為長、凸?”
朱厚照想了想道:“不會吧?既然是陽,那肯定是有陽剛之氣,那短的一定是陰柔的,這個凸也是,一看就銳不可當……總不能跟凹相提并論吧?”
沈溪點點頭道:“太子理解得很正確,那以此來推斷,男即為……”
“長、凸。”朱厚照此時已經學會接茬。
“那女為?”
“短、凹。”
朱厚照擦了擦鼻子,好像真的弄明白了什么,一蹦老高,“先生高明啊,我回去就研究一下,我到底哪里比較長凸。先生,下次你上課我再問你啊……”
朱厚照興高采烈研究去了。
沈溪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都什么跟什么?簡直是誤導青少年啊!他說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熊孩子居然還說明白了。
熊孩子肯定又回去禍害那些宮女了,最后別來個親自實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