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應道:“馬上派人跟城中士紳通氣,每買一引鹽,需納雜捐一兩,一律要過布政使司的戶頭,若然有私扣之狀況,以后皆不許再從鹽場提鹽!別以為督撫衙門能為他們撐腰!”
一小引鹽的成本價就給定到十四文,已算是很貴了,沈溪的督撫衙門加了四文,布政使司直接增加五文,本價便到二十三文。那一斤鹽運到地方上銷售,成本就要三十文,百姓更加吃不起鹽了。
……
……
布政使司這邊傳過話,接到督撫衙門通知準備到商館去商談買賣鹽引之事的鹽商都心生怨懟。把鹽的價格定得這么高,百姓購買力必定大幅度下降,買那么多鹽回去,是否砸在手上另說。
不過好在鹽這東西,貯藏的時間比較長,鹽商以前賺得大多盆滿缽滿,就算是被布政使司和督撫衙門經過兩層剝皮,他們也完全可以把成本攤派到老百姓頭上,即便賣得久一點也不至于虧本。
這一季少賺些,以后能補回來,畢竟廣東鹽課提舉司的新官就要到任,督撫衙門便不再負責買賣鹽引之事。
鹽商們各懷憂慮,等到了商館,才發覺情況不太對頭,商館內外全被士兵包圍,而且商館內除了賣鹽引的幾個老掌柜,就只有督撫衙門派來的一個書吏,自稱姓唐名寅,字伯虎,布政使司的眼線一個都沒看到。
“諸位不管是來問價的,還是買鹽的,都里面請!不過必須得一個一個來。”
唐寅笑著指了指商館的后堂,“不管生意是否做成,督撫衙門都會派官兵前往各位下榻之地,確定買鹽的,只需將銀錢裝箱即可,運送銀子之事,將由督撫衙門代為完成!不買鹽的,我們會拉空箱子回來……絕對保證諸位**不外泄!”
鹽商面面相覷。
到里面買鹽,還是依次進去,買出來的不是有形的鹽引,而只是一個承諾,無論生意是否做成,督撫衙門都會派馬車送錢箱到鹽商的府邸,只需要把等鹽價的銀錢裝箱,運錢的事交給督撫衙門來做。
那豈不是說,鹽商是否買回鹽,成交了多少數量,布政使司衙門那邊將一無所知?
唐寅見眾人不語,又把沈溪的交待補充了一下:“督撫大人還交待,今年不限士紳和商賈,只要想銷售官鹽的,一律可以購買,鹽是二百小引起售,我們會發給鹽場出具的勘合憑證。若有搭伙的,可兩家共買二百引。諸位可明白?”
鹽商這下徹底聽明白了。
為了打消鹽商們的顧慮,督撫衙門這是準備化整為零,連二百引都賣,到時候商館內必定門庭若市,布政使司衙門想把所有數量清點核查清楚那是做夢。
誰叫這次出售鹽引的是督撫衙門而不是鹽課提舉司?
誰叫布政使司要給督撫衙門出難題?
現在督撫衙門掌握賣鹽引的主動權,所賣數量,是不需要跟布政使司衙門申報,只要各家鹽商把自己所買鹽的數量給捂住,那就可以少繳納羨余錢,買一萬小引的鹽回來,交一千引的羨余便可,最重要的是要快進快出,分批購買、運輸,讓布政使司的人查無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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