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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情報是通過軍中傳驛送達的宣府,沈溪這邊得到消息的同時,宣府巡撫衙門也獲悉寧夏鎮出現叛亂之事。
這下可把楊武急壞了。
他沒有召集宣府總兵、參將、游擊等商議,也沒有跟江櫟唯提及,一邊讓人去請胡汝礪回城,一邊把幕僚文祥晉叫來商議對策。
文祥晉本以為送走張文冕自己可以輕省幾日,誰想寧夏鎮突然出現叛亂,而且涉及地方藩王,他到了楊武跟前后,問明情況后松了口氣,道:
“我說大人,沒必要這么著急吧?寧夏距離宣府隔著幾十個府縣,等叛軍一個個攻下來,到宣府恐怕已經是半年后的事情。況且這會兒叛亂還沒出陜西地界,影響不大,朝廷可從容調兵遣將……再者,三邊本身就兵強馬壯,指不定這會兒叛亂已經平息了……”
“你懂什么!”
楊武教訓道,“之前張炎光回京,本官就覺得事有蹊蹺,當時他是得知寧夏鎮可能出現叛亂的消息才臨時起意,直至今日本官都在思索其中利害關系,現在得知原來叛亂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也就能理解了!”
文祥晉不是笨人,瞪大眼睛問道:“這是擺明了要誅……閹黨?”
楊武怒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文祥晉意識到自己失言,嚴格意義上來講,文祥晉也算是閹黨一員,涉及閹人、朋黨等字眼,楊武都極為敏感,動輒發怒。
“如今劉公公權勢熏天,就算寧夏鎮出現叛亂,想必起兵原因也不會傳人陛下耳中……”文祥晉認真考慮了一會兒,分析道,“此次叛亂很可能會被朝廷迅速鎮壓,波及面不大。退一步講,就算叛亂規模擴大,影響惡劣,但大人乃是在宣府任職,與其攀扯不上關系吧!”
“怎么可能沒有關系?本官所在的宣府鎮,理論上要接受三邊總督調遣,況且宣府這邊才剛剛經歷閹黨荼毒,致民怨沸騰,稍有不慎就又是一個寧夏鎮!本官已安排人去請胡侍郎回來,還有就是準備派人去總督府通知一下那位小祖宗,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楊武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怎么都坐不住,背著手在那兒走來走去。
反倒文祥晉神情淡然,道:“見胡侍郎,沒甚必要,胡侍郎為人大人又不是不知,根本就是劉公公派來監視大人您的,這會兒既然寧夏鎮那邊打著‘清君側’名號起兵,大人最好離閹黨遠一點,以免惹火上身!”
“嗯!?”
楊武稍微遲疑,隨即重重點頭,“對對,你倒是提醒本官了,看來關鍵點還是在那位小祖宗身上,快去請他來……”
文祥晉搖頭苦笑:“大人,好像沈之厚才是您的上司。”
“這……”
楊武一拍腦門兒,“哎呀,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也罷,你留下來看門,若是胡侍郎和江顧嚴來了,你只管阻擋門外,本官這就去總督府衙門,若再有關于寧夏鎮的消息傳來,直接呈送總督府!”
文祥晉不以為然:“大人白擔心了,總督府那邊得知消息或許比大人這邊還要快……大人要去,小心為上,之前劉公公可是想要加害……咳,難保沈尚書不會對大人您有所記恨。”
楊武被文祥晉一嚇唬,身體一顫,苦笑道:“也是啊,不過料想沈之厚不至于在總督府內胡作非為,本官多帶一些人手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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