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朱厚照瞪著張苑,怒氣沖沖地道,“朕還沒問過沈先生,你這個狗奴才是否跟朝鮮使節有勾連,若有的話,朕準備好好懲罰你。”
張苑一聽,眉眼頓時耷拉起來,垂頭喪氣地退到一旁。
本來沈溪準備把張苑直接給拉下水,但他看出來了,朱厚照雖然話說得嚴厲,但實際上敷衍和袒護的意思十分明顯,也就不想再節外生枝,搖了搖頭道:
“張公公私下里確實跟朝鮮人見過面,至于他們是否有勾連的情況,微臣不知,微臣只是防止有人跟外夷串通,傷害我大明利益!”
朱厚照釋然點頭:“原來如此,張苑,你個狗東西,你且在朕和沈先生面前說,你是否有收受朝鮮人的禮物?”
張苑趕緊叫屈:“沒有啊,陛下,絕對沒有這種事,老奴冤枉!請陛下明鑒,老奴一心想著陛下的交托,根本就沒有私心,只是跟他們說……”
“行了行了,你說沒有,朕暫時相信你,剩下的事情朕不想聽你說,朕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一切都會明了。”
隨后朱厚照以敷衍的態度看著沈溪,“沈先生,您看張苑是否還有做錯事,又或者對您不敬?如果有的話,朕會嚴厲懲罰他……您還有別的事情嗎?”
沈溪心里有些不爽,直接回道:“微臣并無異議。”
朱厚照笑呵呵地道:“那就好,至于跟朝鮮人談判的事情,沈先生已經做得很好,朕不想再多勞煩,您看這樣如何,讓張苑這狗東西繼續跟朝鮮人商議冊封的事,朕會派人盯著,防止他跟朝鮮人勾連……沈先生可滿意?”
朱厚照越是在意沈溪的意見,甚至每件事都擺出來請示,沈溪越覺得這小子滑頭,而且明顯是心中起了芥蒂,對他產生了防備心理。
沈溪知道現在朱厚照身邊一堆佞臣,就算再尊敬和器重他,也不想看到他大權在握或者對豹房和宮里的事情指指點點。
為了保持君臣和睦,沈溪無奈地行禮:“一切都按照陛下所說的來辦吧!”
……
……
沈溪怏怏不樂離開。
親自送沈溪出了豹房,目睹馬車遠去,朱厚照返回豹房花廳,坐下后如釋重負,就好像進行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一樣,忍不住連續出了一口長氣。
小擰子和張苑侍立在旁,一個站著,一個跪著,朱厚照的反應自然而然地落入二人眼中。
張苑見朱厚照不說話,以為這位主也在惱恨沈溪僭越,趁機挑唆:“陛下,這沈尚書愈發不將您放在眼里了,老奴奉旨去辦差,都被他給押送回來,豹房甚至成了他自家的后院,想進就進,想出便出,成何體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