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并非全都出了城,其中一位行跡鬼祟,之前在院子時沒怎么說話,出了院子后找了個機會避開同伙,小心翼翼到了一個地方。
里面一人等候多時,正是被張苑收買的臧賢。
“臧爺,小的給您請安。事情是這樣的……”
這人一來,就把他在錢寧哪兒探知到的消息,如數告知,臧賢聽到后有些詫異:“這就動手了嘛?那我這邊也要快些動手,看看這些西域美女最后花落誰家!”
“臧爺準備搶人?”這人好奇地問道。
臧賢板起臉:“不要瞎問,你只需要記得,我們現在是為張公公做事,錢寧再有本事,能跟張公公相比嗎?”
這人諂笑道:“張公公乃是內相,誰比得了他老人家!怪不得您老不屑于為錢爺辦事,有張公公這樣的高枝,前途似錦啊!若您得張公公器重,可莫要忘了提拔小人,小人也想……在廠衛里混個百戶、千戶當當。”
臧賢笑著拍拍這人的肩膀,“你事情若辦得好,公公難道會不提拔你?但現在只能給你些銀子,你要繼續刺探情報,為張公公效命。”
……
……
正德三年的上元節到來。
這天京城非常熱鬧,年前連場大雪結束后,京畿天氣晴朗,大街小巷燈紅酒綠,人來人往,一片盛世景象。
老百姓的日子還算過得去,自打劉瑾執政至今,民間一邊罵一邊過著相對安定的生活,更因劉瑾精心打理,大明財政出現一定好轉,甚至比弘治末年還要強一些。
隨著百姓生活好轉,上元節這天,京城許多街巷都在舉行花燈會,熱鬧非凡。
沈溪本不需要到兵部當差,朱厚照給所有衙門放假到正月底,但這天沈溪要去內閣,因為內閣召集在京翰林官到文淵閣開會,商討二月份開始的會試相關事宜。
沈溪沒打算當什么主考官,本不愿去,但謝遷明令朝中翰林出身的官員必須出席,雖然在這件事上謝遷沒有最終決定權,但在朱厚照不管事的情況下,會試和殿試必然需要人出來打理,由不得謝遷不上心。
文淵閣內,沈溪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謝遷、梁儲和楊廷和作為閣臣,這次必然有一人出來擔任名義上的會試主考官,不過另外一位基本就要從朝中翰林官中選拔,有可能是禮部,也可能會是詹事府或者翰林院。
因為兵部事務繁雜,沈溪作為尚書最多在殿試時當閱卷官,至于謝遷要選誰作會試主考,他漠不關心。
沈溪心想:“你謝老兒就算再跋扈,也不可能會把我調出來當會試主考官,難道你想讓兵部事務沒人打理?一個會試主考,可要耽誤十幾天差事。”
確定謝遷不會讓自己擔任主考后,沈溪對于結果也就不那么在意。
這次會議來的人很多,翰林官一個個都不是善茬,辯才很好,喜歡跟人抬杠,談起人選問題,生怕自己的聲音比別人低,沈溪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不由斜著看了端坐的謝遷一眼,這會兒謝遷也在那兒打瞌睡。
沈溪皺眉不已:“謝老兒好像根本不在意商議結果,那他為何要叫人來商議?他不出來表態,這些人都在這兒瞎扯淡,本來主考官的事情,不就是閣臣和皇帝商議后邊確定的么?幾時輪到下面的人來談論到底誰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