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這個主意好,去人家府上打擾確實不那么合適,那就在咱的地盤宴客……這主意太好了。”
朱厚照根本沒多想,略一琢磨,想到把人請來喝一臺,便感覺莫名開心。
沈溪道:“不過如此也會打擾到他二人備考,總歸要有個名義才行。”
朱厚照皺眉:“能以何名義?”突然他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要不這樣,朕去梁先生那邊,把會試考題討要過來,就說朕要好好審核一下,看看考題有沒有什么僭越違制的地方,再以參閱考題為名,把他二人邀約來如何?”
沈溪看著朱厚照那閃著精光的小眼睛,突然意識到,這熊孩子根本沒有什么遵守規矩法度的概念。
“這小子是否認為,只要對他有利的事情,做什么都行,甚至不惜把大明法度當兒戲?這樣的皇帝不是要讓子民跟他一起胡鬧?”
沈溪厲聲道:“陛下這是要幫士子鬻題嗎?陛下可知如此做,會帶來多大危機,難道陛下不怕朝廷選拔的士子,都是一群沒有真才實學,只懂得營私舞弊的酒囊飯袋?”
朱厚照皺眉:“沈先生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朕不過是想找個由頭罷了,如果沈先生覺得不妥,大可提出新的解決方案,朕照做便是。”
或許朱厚照意識到當著沈溪的面這么說,是在挑戰沈溪的道德底限,他也知道現在要求著沈溪,不想得罪過甚,說話態度轉變許多,好似在哀求一般。
沈溪長長地嘆了口氣:“陛下要見他二人,這件事微臣會幫忙,不過今日不可能了,要見也要等明日,因為找人還需要時間,同時務必讓他們感受到陛下的誠意才可。”
朱厚照很失望:“今日見不到他二人,朕跟誰喝酒?要不……先生再介紹幾個朋友給朕認識?先生不是說唐伯虎也在京城,還來拜訪過先生嗎?不如把他介紹給朕認識?”
沈溪發現,朱厚照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什么都不顧了。
而且認準一樣東西就死纏爛打,怎么都不肯松手。
沈溪道:“陛下還是要耐住性子為妥……陛下連日到市井游玩,必會被有心人矚目,若趁機不軌,陛下何以保證自身安全?”
朱厚照“哦”了一聲,像是接受沈溪的說法,但從他神思不屬看,應該還在琢磨要去哪里玩。
沈溪再道:“臣跟陛下約定,今日要舉行朝議,為何陛下最后卻半途而廢?”
朱厚照眨眨眼:“朕沒有半途而廢啊!朝會壓根兒就沒開始,自然不算半途……先生也知道,朕昨夜喝了一宿,白天在乾清宮補覺,哪里有什么精神參加朝會?以后有的是機會,嘿嘿……”
說到這里,朱厚照又開始撒潑耍賴。
沈溪倍感無奈,道:“今日微臣跟謝閣老鬧了些不愉快,可能未來一段時間,微臣無法上朝,避免謝閣老就出兵問題逼微臣表態,請陛下諒解。”
朱厚照點頭,很快會意過來,問道:“先生這是要稱病不出嗎?那兵部的事情怎么辦?”
沈溪沒想到連假稱病的事情都可以拿來跟皇帝商量,而且朱厚照好像還一副理解的模樣。
沈溪道:“就算微臣人在府宅內,兵部事務也不會耽誤,這點請陛下放寬心。”
“妥!”
朱厚照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