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本來擔心蘇通和鄭謙不再把他當朋友看,但眼前這幅和諧的畫面讓他意識到沈溪有些本事。
朱厚照心情愉悅,跟蘇通和鄭謙一起進入院門,嘴上開始吹噓他帶來的美女:“……都是天姿國色的美人兒,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更重要的是才藝俱佳,一會兒你們便見識到了。”
在今天以前蘇通和鄭謙還覺得朱厚照行為古怪,但沈溪說朱厚照是勛貴之后,對朱厚照的行為也就好理解了。
勛貴之家,生下來就含著金鑰匙,府上肯定會豢養歌姬和舞姬,美貌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年輕人交朋友都比較灑脫,所以把家里的歌姬、舞姬找來一起飲酒作樂,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蘇通心想:“可惜不能到這位遲公子府上看看,不然就知道他到底是哪位公爺的后人……不過連沈大人都對這位遲公子百般忍讓,看來家世很不簡單……”
沈溪雖然在旁作陪,但沒有參與話題的意思,朱厚照卻總愛往沈溪身上靠,側頭笑著說道:
“沈先生,學生之前因冒犯唐突,心中過意不去,特地為您準備了份禮物,已送到府上,您回去后便可以看到了。”
蘇通和鄭謙很羨慕,這位真正的世家子弟都主動給沈溪送禮,顯然是存有巴結之心,他們偶爾也會把遲公子跟朱厚照聯想在一起,但很快這種想法便被打消,就在于沈溪對遲公子的態度明顯有些不耐煩,而遲公子對沈溪的巴結也太多了點。
若是君王和臣子之間相處,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沈溪道:“你家祖上留下的家業,正該好好經營,不要有事沒事老想著送禮,再多的銀子也經不過你這么折騰……哎呀,不對,你這話里的意思,是覺得我在這兒礙事,想請我離開?”
“沈大人,遲公子哪里有這意思?”蘇通趕緊幫朱厚照說話,笑呵呵道,“遲公子完全是一片好意,你是他先生,孝敬你不是應該的嗎?”
“對啊,沈先生,您別太往心里去。”朱厚照苦著臉,現在只要能讓他跟蘇通和鄭謙一起喝酒,莫說是做學生,就是讓他當孫子都行。
雖然在某些事上朱厚照很講原則,但為了心中所好不講原則的時候更多,當下覥著臉道,“學生沒有趕先生走的意思,只是怕您回去晚的話,會耽誤休息……沈先生,咱們一起飲酒吧,正好看看學生安排的助興節目?”
鄭謙和蘇通看著這對師徒在那兒搭話,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好似在說:“看來沈大人是不想參合進我們跟遲公子的交往中,所以老想找借口離開。不過既然知道這位遲公子來歷不凡,我們以后用得著你沈大人安排?我們自己去跟他溝通,無需再勞煩您。”
想到這里,二人會心一笑,請沈溪和朱厚照入席,蘇通這才想起什么,一拍腦門:“對了,今日前來赴宴,本只帶了一些薄禮,但見到遲公子所帶美人,若是不帶一些看得過眼的美人兒,實在說不過去。來人哪,快府去接幾個過來。”
鄭謙一看蘇通這么主動,也不甘示弱,雖然他的家底沒有蘇通那么厚,但現在可是巴結權貴的關鍵時候,誰怠慢就意味著誰吃虧。
反正鄭謙和蘇通都是一路貨色,二人對于府上的姬妾根本就沒什么眷顧,鄭謙也緊忙叫人回去接府上的女人過來。
朱厚照眉開眼笑:“你們都這么熱情,倒讓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此行只是帶了一些歌女和舞女出來,難免不夠盡興……來人啊,去把麗美人給本公子叫來。”
沈溪一聽,朱厚照居然要把麗妃叫來陪酒,到時候場面很可能不好收拾,于是勸阻道:“遲公子,做事要有分寸,不可太過。”
朱厚照一擺手:“沈先生多慮了,麗美人不但姿色出眾,更重要的是才藝和談吐俱都不凡,如果能到這里來陪酒,氣氛必然很好,她勸酒可是很有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