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定能獲勝,怕什么?”荊越在旁輕飄飄地說道。
“對,我們跟著大人南征北戰,什么陣仗沒遇到過?以前大人指揮的都是烏合之眾,這次全都是精兵,大部分士兵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士氣高昂,到了戰場上絕對沒一個孬種,這可都是沈大人的嫡系兵馬!”胡嵩躍幫腔。
沈溪聽到這話不由皺眉。
如果只是在他面前表明決心,自然不會有何不妥,但公然在兩位代表皇帝來監軍的太監面前叫囂,就有點兒過分了。
馬永成沒再糾結是否出兵的問題,問道:“沈大人確定陛下能及時做出回復?如果有人阻攔奏疏上達天聽,陛下得悉時間嚴重滯后,宣府出兵不及時,屆時沈大人可有補救措施?”
沈溪道:“既然已出塞,就不要想退路,至于補救……只要能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補救!”
張永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環顧一周后沉默下來,謂然嘆息。
沈溪一擺手:“本官會即刻上奏,請求陛下配合出兵,宣府兵馬大概會在五月十五出塞,如果有人蓄意阻撓,責任明確,到時候自然可以追究!至于出塞后的行軍路線,本官會在地圖上作詳細標識,你們先記下來,有不懂的事情盡可來問我!”
“得令!”
在場軍將又是整齊劃一。
張永、馬永成和唐寅等人看到這一幕實在揪心,尤其是唐寅,他一直沒打定主意是否跟沈溪出塞,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比任何時候都能感覺危險逼近,打退堂鼓的意思更為明顯。
……
……
軍事會議結束,人群散去,只有張永沒走。
見左右無人,張永到帳門口探頭看了幾眼,這才回到帥案前,小聲向沈溪說道:“沈大人,咱家琢磨了您的用兵方略,雖說咱們承擔著誘餌的作用,兵馬數量也嚴重不足,但若論真實的戰斗力,恐怕不比陛下率領的中軍差吧?”
沈溪皺眉:“張公公這話是何意?”
張永遲疑半響,最后無奈地問道:“是否沈大人您從一開始就有……讓陛下成為韃靼人的目標,咱們反而變身為獵人呢?”
沈溪瞇了瞇眼:“張公公這話有大不敬之嫌!”
張永嘆道:“沈大人請放寬心,咱家不會出去亂說……咱家只是分析了一下,您從大同出兵,出塞后直接北上,然后折道向西,向河套地區挺進。陛下所部自宣府出兵,行軍速度跟不上咱,咱還早幾天出發,行的路卻少許多……這明顯不合情理!”
沈溪道:“這不過只是張公公猜測之言,戰場上各種情況瞬息萬變,豈能盡如張公公所言?本官沒那叵測之居心,膽敢算計陛下……這種話,張公公以后還是少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