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后金數次征伐喀爾喀部,得到了大批的牛羊,并在虎墩兔的神助攻下,徹底消滅了親明的喀爾喀諸部,穩定了后方。
而現在明軍的不斷行動,牽制住了后金的兵力,使其難以抽出手來打擊喀爾喀部。
察哈爾部的再度東移,很可能破壞目前的形勢。或者使喀爾喀部內亂,部眾投向后金;或者不敢與后金爭鋒,導致義縣出現缺口,威脅到錦州和大凌河的側翼。
別以為虎墩兔有著統一蒙古的雄心壯志,便是個硬漢子。歷史上,對后金他可是色厲內荏,連派兵增援遭到后金打擊的喀爾喀部都做不到。
所以,寄希望于察哈部成為遼西明軍的屏障,根本就是不靠譜的事情。在和后金的作戰中,連喀爾喀部都比虎墩兔強。
朱由校更深一層的打算,并不是奢望喀爾喀部能夠與后金硬剛,而是希望在明軍的配合下,與喀爾喀部聯手,打擊親后金的科爾沁部。
夜色已深,朱由校還未想到萬全之策。心中煩悶,索性走出暖閣,在星光下漫步靜心。
不知不覺,朱由校已經走到了乾清門西側的軍機處。
屋內燭光明亮,偶爾有人影在窗前閃過,顯是在忙碌著工作。
“今天是哪位閣老當值?”朱由校隨意地開口問道。
王體乾立刻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皇爺,乃是孫閣部當值。”
孫老師啊,一把年紀了,還得值夜班。
朱由校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一個年輕的承旨捧著文件匆匆而出,被王體乾尖著嗓子叫了一聲,才沒撞到皇帝身上。
“萬歲恕罪。”承旨嚇了一跳,趕忙跪倒請罪。
“起來吧!”朱由校語氣平緩,虛抬了下手,“去忙你的,朕看看孫師。”
此時,里間屋的孫承宗已被驚動,起身迎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承旨官。
朱由校搶上一步,未待孫承宗施完全禮,便開口說道:“孫師免禮。爾等也平身吧!”
“萬歲還未休息?”孫承宗堅持施了半禮,伸手把皇帝往里讓,“可是有要緊的政事處理?”
朱由校笑了笑,走進里間屋坐下,伸手示意孫老師也落座。看著桌案上厚厚的一堆文件,不由得慨嘆一聲,“孫師偌大年紀,在軍機處當值,著實辛苦了。”
孫承宗拱手道:“微臣年歲大了些,倒是不用睡太多覺。辛苦二字,實是萬歲謬贊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抬眼注視著墻上掛的遼東地圖,半晌才緩緩說道:“虎墩兔欲東返,改義縣為馬市,朕委實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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