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時候,合眾國出現了一種奇怪的運動,被稱作“嬉皮士”運動。
“嬉皮士”,音樂、詩歌、自然、星夜、瑜伽、***、神秘學。
當然,還有致幻劑。
愛與和平、反戰與反傳統、反世俗,被人們用一種極端感性的方式統合在一起了。
于是人們走上街頭,反對戰爭,反對合眾國。
當然,還有嗑藥與打炮。
“那么,你覺得這些家伙是什么樣的人呢?”景宏圖如此問向山。
向山沉思片刻:“傻逼?”
景宏圖點頭:“嗯,有那么點道理理由呢?”
“現代文明與工業化,為盡可能多的人提供了盡可能好的物質條件。雖然它可能是歷史上比較糟糕的時代,但是卻比前工業時代的所有時代都更有希望。”向山道:“想要拆散社會、回歸所謂‘淳樸簡單的原始生活’有多少人會因為資源不足而死于困厄呢?”
“不愧是你,你果然最在意這個角度。”景宏圖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角度。但是,你是站在歷史下游的人哪,小向。他們在他們的時代,可看不到你看到的‘歷史’。彼時的人能做出的選擇并不多。”
“您接著說。”
“在打完二戰之后、在二戰重建工作之后,合眾國的國力空前膨脹。國民的物質生活水平在不斷的提高。每一個人都能看到‘希望’。但與此同時,冷戰陰云還在。他們真的生活在‘世界可能會毀滅’的陰影之下。”
“雖然社會許諾他們可以做夢,但是大公司的貪婪、保守道德的枷鎖在束縛著他們。他們的國家又會讓青年跨越半個地球去打一場性價比極低的戰斗。在這種希望與絕望、夢幻與夢碎兩個方向的折磨下,他們的某種意識崩潰了。這不是個體現象,而是群體性的。”
“所以,人們站了起來。不知道你是否看過一張老照片,一名穿高領毛衣的長發青年男子,將一枝枝康乃馨,插在憲兵們指向他的槍口上。這可太美了,小向。你能想象嗎?這一幕多么高尚,多么美麗。我年輕的時候看到這個事件的記錄,也想要為之流淚。”
向山掏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很快找到的那張照片。然后點了點頭:“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看上去確實像個圣人。”
“那個時候確實有很高尚的嬉皮士。他們摒棄了現存的社會觀念,所以會遭到既得利益者們的憤恨。他們必須背負起各種污名。‘嬉皮士’這個詞在保守主義者的口中,直接成了罵人的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