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
想要低調跑路避開是非,但麻煩總是要找上門來。
木屑飛濺,船艙門就被人用暴力從外面砸開了,力道很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船艙門也的確是薄了些。
一個臉上帶疤的光頭大漢側著身子走進狹小的船艙,見一個小孩一臉冰冷的盤膝坐在木床上一動不動,先是一愣,旋即皺眉,喝問道:“狗崽子!你聾了是不是?叫你開門滾出去!快點!”
莫離沒吱聲,盡管他的感知里這船上所有人沒發現修士,朝他吆五喝六的這大漢也只是習練了些拳腳功夫罷了。
“嘿!這狗崽子,你真的聾了?”大漢兇神惡煞的已經習慣了尋常人對自己唯唯諾諾勾腰駝背,什么時候遇到被一個小屁孩無視過?
伸手就要去抓,準備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屁孩扔到船艙外面去,摔個鼻青臉腫才知道爺爺的厲害。
但刀疤大漢的手在剛要抓住的瞬間反被捏住了。莫離雖然在突破境界,但是感官都是正常的,他不可能讓對方攪擾到自己身體內最后的突破進程,一抬手,捏住了大漢的一根手指,然后跟著一扭。
“咔擦!”
指骨被扭成麻花是什么體驗?俗話說十指連心豈是說說而已,那痛得簡直鉆心,瞬間就將疤臉大漢痛得哇哇大叫額頭立馬見汗。
“松手!松手!啊!痛痛痛!”
“別進來打擾我,明白嗎?”
“好好好!你放手,你快放手!”
看著被扭來扭去的手指,心理承受更大的壓迫力,壯漢毫不猶豫的直接認慫。至于臉面?那是啥玩意兒?
莫離不想節外生枝,松開手放了那大漢,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不是他裝嗶而是眼不見為凈,他要全心的維系身體機能的最后沖刺。
疤臉大漢看著自己的手指欲哭無淚,旋即連退好幾步跌跌撞撞的就出了船艙。
“來人啊!這里有個硬茬子!弄他!”
這一身吆喝響亮無比,中氣十足,還包含了一種憋屈的宣泄。
你厲害是不是?但老子有人!十個二十個掄刀子砍你,看你還厲不厲害?這才是正常規矩,打不過就立馬認慫,然后扭頭叫人,一擁而上就算是龍都得給老子盤著!
疤臉大漢這一聲吆喝立馬就跟著有答應,密集的腳步開始集中過來,聽上去不下十人。但好在這船艙狹小,里面就夠一人進出,外面走道也不寬,也僅夠一人行走,兩人錯身都要側著身體才行。
這種不利于群架的環境自然讓后面涌來的人躊躇起來。
“疤子,怎么了?誰干的?”
“里面,里面有個硬茬子!”
疤臉漢子指了指船艙內,領頭的那人側身往船艙里瞅了一眼然后趕緊縮回來,反復幾次才扭頭問道:“里面就一小孩呀?”
“就,就是那小混蛋,像是練過,下手快又狠。老大,弄死他!”
“吼個屁!被一小屁孩嚇成這樣,你也好意思?草泥馬的,自己進去弄,再攪黃了你就給老子跳下船自己游回去!”
一頓恨不爭氣的懟回之后,那老大抄起手里的一柄短斧交到疤臉漢子的手里。
“老大,我......”
“快去!再啰嗦老子先把你扔下去!其余人趕緊去找,馬家的人還差兩個女人,快點!”
一個小孩,會點拳腳而已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