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則為吾等之責也。”
張仲想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李煬所說的意思,正了臉色答道。“繩民之以法,使其怯于私斗,而勇于公戰,若仲為吏,必以此謹行。”
“很好。”李煬拍了拍張仲的肩膀,笑著說道。“那汝,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仲定不敢忘。”
李煬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再次開口。“若吾未曾記錯,汝家累世為秦而戰?”
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查祖上根基嗎?
張仲念頭一轉,就想到了現代,一般這樣的問題,在現代,都是考公務員才勉強會遇到,所以......
“吾家累世為秦卒,公隨王龁將軍戰上黨,后受趙將夜襲,死于上黨城下;吾父兄亦為秦卒,莊王二年伐韓,身死于韓人之手。”
說到這里,張仲將臉上戲精上身的悲傷換成了慷慨。“今,吾亦當為秦卒,為秦而戰。”
沒想到十三歲的孩子會這般能演的李煬,果然上了當,他頓了頓,認真而又嚴肅的說道。“汝且習好律法,他日來城中考較,若過,吾薦汝為亭長。”
張仲臉色略有興奮,在秦國,亭長雖然只是最基礎的官職,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有爵位還不行,還要識字,還要熟讀律法。最后,還是軍中老卒優先,若不是,則需要有官吏舉薦。
之前在食肆吃飯的時候,炭說起此事,還曾說,等張仲學好律法之后,他將作為舉薦人,推舉張仲為吏。
此時,有了賊曹掾的話,便幾乎板上釘釘了。
“賊掾之恩,仲定當銘記于心。”
李煬笑了笑,不置可否,只看了看天色。“吾與汝一樣東西,須得收好。”
張仲連忙起身,先行禮再開口說道。“已蒙賊曹大恩,不敢再收。”
李煬搖了搖頭,轉身去了簡架,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將一塊木板遞給張仲。“這東西,不收卻不合律法。”
張仲雙手接過,又是一張“小票”,上面寫著秦王政十年,十月二十,賊曹掾李煬以戰場所得魏武卒功法,換取張仲異獸皮毛一卷。
“看好了?”
“看,看好了。”這東西,居然也要開小票的嗎?
這也,太......變態了點吧!
“看好了,那汝.......”
“當與吾一人一半。”
言畢,李煬抬手而動,在張仲眼前一劃,木塊一聲脆響,應聲而折。
化作整齊的兩半。
張仲張著嘴楞楞的看著李煬的右手。
一時間……
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