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刺激鼻腔的油脂臭味隨著被穿甲彈打得粉碎的灰熊殘尸落滿了營地,這座能夠屯扎一整個戰斗營的駐地曾是一個戰前高標號水泥施工的永備工事,風蝕嚴重但總比新挖一個來的強。然而不像東線戰爭里圍繞著要塞防御同時構建紊密的地下交通坑道,傷亡其實甚微的步兵們紛紛翻出防毒面具筒,各級指揮官們吹著哨子呼叫來了步戰車,試圖推開成山的堆尸。
克勞斯軍士深吸一口氣,打開艙蓋帶著裝填手跳了出去,短短十來分鐘的火力傾瀉,一號車便打光了博福斯機炮的半數儲備,高筒軍靴踏過黏糊糊鋪了一層細碎血泥的地面,鼴鼠群一度悍然涌入了最近不到五十米的危險沖擊線,乃至于槍榴彈都開始齊發轟擊。“基督啊,我們殺了多少?”裝填手扇著鼻翼嘟囔著。
“看著點!”克勞斯軍士斥責著一個毛手毛腳撞了肩膀匆匆跑遠的二等兵,走到彈藥輸送車,二號車乘員們也在朝軍需官討要著備用反應裝甲塊,雖說灰熊沒能奈何地了復合裝甲,但很是扒爛了M1鐵烏龜的鱗片,即便是古老的RPG7,對付鐵坨子仍有威懾力。
“注意天空,注意天空!”高音喇叭響起了少校的新指令,如此大規模的屠殺突變生物,必然會招來附近區域的頂級掠食者,克萊斯勒少校摩挲著上唇濃密整齊的小胡子,仿佛是在印證少校的直覺,一片遮蓋月光的黑影悄然侵入。
兩側翼尖的紅羽完美彰顯出了惡魔鳥的翼展長度,這頭血統追溯到和平鴿的惡魔鳥翼展長度輕松超過了戰前世界的信天翁振翅!流暢的氣動線條賦予了它極佳的滑翔能力。三位一體的榮光業已隨著核爆消逝在殘余回憶的舊世界,撒旦鐘情的造物代替主人占據了天空,熱血腐肉味則是惡魔的本能驅使,惡魔俯瞰霜雪大地,銳目赫然躍出細如針芒火光。
對惡魔而言,已然足夠。
惡魔鳥層疊繁復的黑羽與灰雪顏色截然相反,它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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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從于自然!凡人屈服于自然偉力,而它,創造風雪!風雪尾隨于它!惡魔鳥高昂鳴叫一聲,致命的信息素氣味時刻挑釁著嗅覺器官,雙翅一擺,惡魔直沖云霄!
克勞斯軍士氣喘如牛地搬來了一箱彈匣,置入炮塔側方的雜物槽,工程量不少,炮手弗林特一并鉆出車廂,飛快地清理著炮塔周圍密密麻麻的彈殼。弗林特耳朵動了動,手頭慢了下來,他疑惑地拍了拍克勞斯軍士。“聽!”炮手支棱著耳朵。
“我聽到了什么……”
軍士找出刷膛桿,捅進炮管中清除著火藥殘渣,他推開炮手,嘲諷道:“別傻了,惡魔不會這么快來的,要來也是去食用我們喂給它的晚餐,看!夠它們吃上十天半個月了!”
“我發誓我聽見了!”炮手嘟囔著,克勞斯軍士一個個擺好彈匣,天知道技術官怎么會交給一輛帶防空博福斯機炮的坦克,真是一朵奇葩。
但軍士下一分鐘就要感激萍水相逢的技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