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此時他就要出國,身上只帶了合法兌換的十五萬日元。
而張士慧和羅廣亮身上也沒這么多錢啊。
湊來湊去,他們也幾個也就湊出來五百塊左右的現金。
總不能把身上的日幣花這兒吧那也太虧了。
所以這彭原來的可謂恰逢其時,有了他的擔待,機場方面才同意寧衛民可以上飛機先走。
只要明天有人過來把這筆超重費給補交上即可。
瞧瞧,什么叫趕的早不如趕的巧這就是啦。
所以寧衛民突然憋不住的笑啊,不是笑別的,他是典型損人不利己,得了便宜就賣乖。
他發現自己好像總是這么沾光占便宜,不知不覺,就已經欠霍司長太多的人情了。
那他就想啊,這要是飛機出了事兒,這對霍司長來說就等于風投慘遭失敗。
那這位充分看好他,不知道惦記他何時回報的霍司長豈不是白費心計又會是什么感覺
怕也要吐出一口老血來啊
差不多三個小時的航班,終于平穩的降落在東京成田機場。
下飛機之后,語言環境就變成日文了。
甚至就連言行舉止的規矩都變成了日式的。
腳上再度踏上地面,心里也徹底踏實下來的寧衛民盡管還帶著酒意,但明顯可以感覺到,這里的人都開始靠左走,空出右邊讓給急行的人,和國內完全相反。
再比如,喧鬧聲一下就小多了,沒人咋咋呼呼的大聲說話,排隊秩序也和國內有了區別。
此外,還能見到許多身穿和服的人,充分說明了他已經身在東洋,踏上了海外開疆擴土戰略性的一步。
不過他并不清楚的是,其實平日里,東京也沒這么多人這副傳統服裝的打扮。
之所以被他看見這副“東洋景”,純屬巧合。
主要還是因為每年的八月中旬,日本全國都在舉行盂蘭盆會,差不多相當于咱們國人的“中元節”。
這個節日來源于佛教,這在日本人的精神生活里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有許多搬到城市里的日本人都要回老家祭祀先人,順便和家人、親戚、朋友重溫舊誼。
所以,對于日本全國來說,這個時間段的機場、火車站不但是很忙碌的,也是體現日式和服風采的時候。
說起來還真有點像國內即將開啟的“春運模式”。
當然,實際上寧衛民也并不關心這個。
他現在除了滿心即將開展征服之旅的興奮,即將開創歷史奇跡的激動。
所面對的當務之急,就是克服初到此地對于方向的迷茫感,先找到入國管理局辦理入境手續。
坦白說,寧衛民的日語水平,他自己還是有點犯虛的。
在國內雖然是請了一位外語大學的老師認私教,可畢竟缺乏實際應用經驗嘛。
但好就好在日文在書寫上和咱們國人有共通之處,識讀起來沒多少障礙。
只要認真看機場的指示牌,就很容易找到辦登錄的地方。
而且還別看這個年頭,赴日的華夏兒女并不多,辦理的工作人員沒人會中文。
但人家的英語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發音比大多數日本人強得多。
寧衛民用英語摻雜日語,沒怎么比劃就搞清了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