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在這個房間里等候他的人,就坐在木地板之上一個矮平臺的榻榻米上,正在左擁右抱和兩個滿臉白粉的藝伎喝酒取樂。
見他們走進來,立刻就停止了不雅的動作。
只是此人望了望他們,懶懶洋洋的也沒有起身,然后向引人前來的栗島澄江調笑著詢問,“澄江,沒有怠慢咱們的客人吧?”
栗島澄江親自幫寧衛民擺好帶靠背和單扶手的坐墊,嘴上柔順道,“那怎么可能,有您的吩咐,我是絕對當成貴賓接待的。”
“哦,那你怎么沒客人先到舒服的休息室去放松一下?直接就把人引到這里來了?你這么做可有點不稱職啊,否則我們的客人也不會這么一臉嚴肅……”
“啊,我還以為您有重要的事情急著要見這位貴客呢,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應了一句,澄江笑著轉過頭來,面朝寧衛民欠身行禮,“貴客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我會親自用最好的酒菜和特色服務款待您的喲。”
盡管從話語中找不出什么可以讓人詬病的地方,而且其動作和姿態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暗示。
但是寧衛民依然能從栗島澄江的身上,明顯的感受到一種挑逗和引誘的意味。
剛才還端莊無比,只有親切的女人,此時竟然隱隱浮現出一種淫蕩的感覺。
這種驟然的變化立刻讓寧衛民意識到,對方這又是在用美人計了。
而且還是以一種相當倨傲,居高臨下的裝逼態度在對他用計。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封建時代的大名在賞賜家臣一樣。
這不禁讓寧衛民心里一陣反感。
尤其他默默看著此人,估摸著對方年歲和自己也差不多,居然也敢如此狂妄,心里更是不快。
心說了,孫子,你丫算老幾啊!
你特么瞧不起誰呢?
老子要吃你這套才怪呢!
雖然他不能不承認栗島澄江身上的確有吸引他的風韻,很容易就能讓他代入“料亭女將系列”的小電影的情節里。
但他也絕不可能如對方所愿,做出什么色授魂銷的反應來,被對方一步步的牽著鼻子走。
實際上他在說出“多謝,但不必了”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感到有點失望和不滿。
因為別看相處時間雖短,但寧衛民從栗島澄江這一路的表現已經可以看出這女人是人才,她來負責這個秘境餐廳的運營,絕對是個合格的商業好幫手。
放在銀座,也完全可以做一個很出色的媽媽桑。
萬沒有想到,居然也淪落到需要以色侍人的地步。
而對方為了裝逼,就像驅使奴隸一樣隨意擺布澄江,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隨時可以送人的玩物。
這種暴殄天物的做法也讓寧衛民感到十分荒唐。
然而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在寧衛民強壓不快的同時,更荒唐的事兒接踵而至。
那個人居然又自以為是的笑道,“你是不好意思還是不喜歡澄江這樣的?難道你喜歡我身邊這兩個嗎?那分你一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