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港人驚喜地發現京城送去的書畫和各類文玩擺件、工藝品是那么的便宜。
和本地存在著巨大的價差。
于是不但那些送去展覽的東西被港人搶購一掃而空,也促使許多港城藏家開始來京城淘寶。
這樣一來,自此京城就拉開的各類文玩字畫漲價的大潮。
漲得最快的還恰恰就是書畫類,和古籍類。
至今為止,小三年過去,書畫的均價已經足足翻了四五倍之多。
齊白石已經二百八十塊一平尺了,徐悲鴻和張大千二百三四,陸儼少和黃賓虹漲幅最少,也到了三十五一平尺。
雖然這價格也算是物有所值的吧,對比日后的升值幅度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可問題是寧衛民已經吃下去太多的精品字畫,手里又握有巨款,不但眼界高了,胃口也大了。
他的心思是要買就買大尺幅的精品。
偏偏市面上要見到這樣的力作已經那么容易了,得靠運氣,題材未必好。
打個比方,要讓他花個兩千塊就拿一幅齊白石的五六尺花卉走,五百塊買個齊白石的扇面。
他一琢磨漲幅,這性價比可有點低啊,也有點費勁。
買是可以買的,可已經沒太大吸引力了。
而瓷器、佛像、青銅器這樣的古董又受到政策性嚴厲的監管,想吃個飽根本不可能。
木質家具最大的難題就是儲存問題,潮了不行,太干也不行,耗子啃了更不行,需要的空間還大。
關鍵是價格也貴,好幾十塊買回去一個椅子,還只是雞翅木的,松松垮垮還得修,這又何必呢?
所以最終退而求其次,也就剩下印石、翡翠、玉器這些東西了。
這些玩意的缺陷不用說。
由于外國人大部分是欣賞不了的,鑒賞品質又沒有統一標準。
在時間上,就屬于相對較晚才會熱起來的投機品種,買下來恐怕長時間得忍受寂寞。
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需要太多的空間,便于儲存,就連著火都毀不了。
關鍵是這年頭能居然隨處可見品質優異的大料。
在“萃文閣”刻字門市部里,無論是田黃、雞血、還是芙蓉石,這“印石三寶”六十克以上六面平章大料,隨處可見。
要知道,平章損耗多重啊,這放在三十年之后,是一種根本難以想象的奢侈。
而且這些印石的價格也居于行情的谷底。
這個年頭金價都每克三十了。
可田黃石每克標價才十五元,雞血石每克十二元,芙蓉石每克十元,
按照過去的說法“一克石料一克金”,這都打了五折。
再想想三十年后,田黃石一克價值二十萬。
和那所謂的“極品田黃成國粹,易金百倍古今揚”、“高山石系田黃貴,貴逾黃金數十翻”的情況再一比較,那簡直就是個天大笑話了。
絕對是個低得不能再低的白菜價兒,近似于白給啊。
于是乎,面對這頓豐盛的大餐,寧衛民那就可勁兒招呼吧,毫不吝惜的把錢撒了出去。
這倒是效率快,買個十塊的大章,就能花掉一萬多了。
要是巨大的擺件,價格更高。
寧衛民買下來一塊356克的烏鴉皮田黃石景物擺件,一氣兒就花了三萬二。
這多痛快啊。
就這樣,用不了十天半拉月的,寧衛民就把賬上的那些錢花了個凈光凈。
都變成這些石頭玩意,存在新買的三個樟木大箱子里。
一箱子的擺件,兩箱子的印章。
處理完這件事后,這小子不但心里踏實了,覺著不用再為今后現金的去處發愁了。
甚至還頗有點志得意滿,自覺已成印石收藏大家的得瑟。
這還真不能怪他,因為就憑三個箱子,未來至少能值十棟樓!
十棟樓啊!
他這輩子就是撂著蹦兒地糟蹋錢,那也窮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