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岳丈啊,你難道不明白,胡虜這是在攻心啊。一旦我們不接納百姓,就失去了民心!”
李慢侯就是在扯淡,他才不在乎什么民心。他只是覺得人是最寶貴的財富,如果沒有人,那就什么都沒有。之所以還在接收難民,是因為他認為還養得起。
之所以扯民心,是因為讀圣賢書的這些人就好這個調調,他們聽得懂。哪怕民心所向這種道理,根本不符合邏輯。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是用民心建立起來的。都是通過暴力和殺戮建立起來的,民心只是拿來當做牌坊的裝裱物,可這個牌坊說出來,卻又誰都得認,連皇帝都得說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何嘗不明白。可是人再多下去,城里都要擠不下了。這兩天都開始有人命案了。在這么下去,離造反就不遠了。”
一個十萬人規模的城市,突然塞進去了八十萬人,可想而知造成的混亂。
“老岳丈。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你想想,板蕩之際,百萬軍民投附,這是多大的功德。三國之劉玄德不外如是。將來朝廷論功,這是多大的政績?就算不為官運,這也是大大的功德啊!佛爺那邊,也得給你添壽。”
李慢侯繼續忽悠。
晏孝廣道:“老夫何嘗不知這些道理。可人再多下去,如何管的過來。”
李慢侯道:“編戶齊民,行保甲法。三戶五戶聯保,老岳丈自己端詳去。我這邊可以借一批書吏給你。”
晏孝廣道:“也只能如此了。此事我馬上去議一議。不過守城都靠你了!這胡虜可是越來越多。”
晏孝廣指著城外不斷擴大金軍大營擔憂的說道,因為他們的大營不但在擴大,而且還在到處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這顯然是打算認真攻城。
李慢侯說道:“老岳丈無需擔心。小胥最近又編練了兩萬鄉兵,兵精糧足。什么女真人、契丹人,小胥在江南殺的刀子都卷刃了。身上的血腥氣,現在都沒散盡。”
李慢侯不擅長吹牛,卻被這個時代的人帶壞了,不吹牛不過癮。他連半個人都沒殺過,他的寶刀確實卷刃了,但那是岳飛砍的。
正說著,旁邊有人冷哼一聲。
晏孝廣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小聲嘀咕:“契丹狗,一喪家之犬囂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