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點是,個子稍微大了一點,長到一米七左右終于停了下來,可跟其他女人一比,依然是鶴立雞群。身材極好,這個好是模特的好,反倒不是很如意,因為模特的身材,往往不夠豐滿,至少胸都不大。可跟模特一樣,穿衣服好看,是個衣服架子,帶出去體面,于是在一些私人場合,李慢侯可以帶女人出去的場合,十次里有八次都帶著張妙常。
盡管得寵,張妙常卻能讓金枝依舊跟她關系好,這就是本事。一方面不恃寵而驕,在主婦面前擺架子,一直恭謹有禮,把金枝高高的捧著。另一方面,她依然堅定的站在金枝一邊,跟晏貞姑為敵。
兩房如今勢均力敵,因為晏貞姑也不好惹。一開始她甚至穩壓大房一頭,因為她出身好,是宰相門第的女兒,而金枝只是一個漁民家的女兒。即便從小接受禮儀培訓的張妙常,跟晏貞姑站一塊,氣質上立刻就被比下去。
晏貞姑不管是坐立行走,都自帶一種規矩感,而且拿捏有度。張妙常也規規矩矩,可總給人一種僵化的感覺。說起來就是氣質問題,李慢侯一開始還覺得是不是因為不同出身帶來的心理作用,后來見過了幾個其他官員的夫人之后,發現確實是有區別的。
晏貞姑這種,從小生活在宰相門第里的女兒,接受嚴格的禮儀培訓是肯定的,可她們還有心理上的建設,不斷被灌輸禮儀是高貴的,于是形成了發自內心的規矩,因此能做到不但規規矩矩,而且自然大方。因為她們很小就不排斥這種禮儀了,認為是她們跟別人不同的地方。張妙常從小在青樓接受培訓,是在棍棒下不得不規規矩矩,心理難免產生逆反,因此后來雖然做的一板一眼,卻很難變成自然流露。
宰相門第帶給晏貞姑強大的心理和氣場,讓她剛跟著一家人來海州的時候,處處力壓正房一頭。可金枝有主婦名分,在張妙常這個心思敏捷的狗頭軍師出謀劃策之下,只用了半年時間就逼得晏貞姑哭著要回揚州了。
李慢侯當然不能讓她回揚州,不僅僅因為兩人的夫妻情感,因為有子嗣在,還因為這會造成他跟晏孝廣關系的破裂。晏孝廣在揚州,那是一等一的權貴。不是藩鎮,高于藩鎮。加上趙立是一個不太懂官場的軍人,揚州上上下下都被晏孝廣控制。這也是他努力得來的,揚州危機的時候,他沒跑。也是他人脈積累的結果,他在揚州當了十幾年的州尉,三教九流,他都接觸。后來揚州文官都跑了,他一個人拉起整個官場,揚州上上下下都是他帶出來的,他能不一手遮天?
不管李慢侯為揚州發展出過多大力,但不能否認現在揚州在晏家控制下的事實,也無法否認揚州是整個江北后方中心的事實。哪里的人口一直穩定在百萬級別,長江南北的手工業在這里匯聚。對江南來說,揚州成為丟失的北方手工藝品的最大取代者,對北方來說,揚州又是江南手工藝品的聚集地。南北在這里交融,又誕生出了大量融合的新產品。這些優勢,讓揚州力壓江北所有城市,成為北宋丟失東西兩京之后,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城。
尤其無法丟失的,是揚州的軍工生產。不但保留了官方經營的軍監和兵仗局,大量民間手工業者參與生產軍事物資,揚州也不限制。這本是李慢侯在這里時就催生的產業,晏孝廣也不限制。結果江北各大藩鎮,數不清的武裝押運集團(綱隊),幾乎都是從這里的民間作坊定做武器,價格上不低,但質量上已經超過軍器監和兵仗局的產品了。甚至連韓世忠,都跑這里給自己的親兵訂購一批鐵甲。
得罪晏孝廣的后果太嚴重,而晏貞姑一旦被氣回去,兩人關系不會破裂,但為了面子,晏孝廣肯定會找麻煩。最后為了彌補關系,李慢侯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修復。這遠比哄住小老婆的成本要高的多,所以他只能縱容晏貞姑在家里搞第二后宮。
女人爭奪男人的斗爭,到最后肯定是讓男人收益的,雙方都變著法討好李慢侯。金枝送張妙常上李慢侯的床,肯定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因為晏貞姑也試圖讓李慢侯納了她從揚州帶來的兩個貼身丫頭。
她們都很有錢,李慢侯又相對不好色,主要是怕了復雜的男女關系,于是就想方設法在各種新奇玩意上競爭。晏貞姑家可是豪富,他爹考科舉的本事沒有,搜刮的本事絕不輸給任何狀元、進士,又守著揚州這種地方,酒樓就開了好幾家,李慢侯走的時候,又把他家的田宅大部分還了回去。晏孝廣是舍得給女兒花錢的,女兒在仕途上是幫過他大忙的。那座取名揚州夫人樓的揚州第一酒樓,一直都是晏貞姑的私財,每年源源不斷的送來金錢供她開銷。
金枝則有大量地產在名下,雖然江北豪奪的土地都在李慢侯和兩個公主名下,可在潯溪村的別院和租金豐厚的公主集河房,可都是她的產業。這片產業如今也不需要納稅,因為那里成了越國公主的食邑。